楚烬寒态度冷硬,一副就是要惩戒苏星弦的模样。陵澜也动了气,他始终觉得,这是他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更何况,苏星弦是他的弟子,就算是要惩戒,又哪里轮得到别人。
他耐着性子好好说道理,楚烬寒却直接来了句,“不必多言。”
心中那股一直压抑的气,霎时就变得更旺。内心越生气,陵澜表面却更和煦,甚至微微歪了歪头,突然很听话似的,“哦?依师兄所言,该怎么罚?”
楚烬寒道,“废除全身修为,逐下山去,此生不得再回灵苍山。”
苏星弦闻言,袖中的手攥了攥,却也早做好了准备。修为没了可以再炼,逐出灵苍山也无所谓。只要师尊还认他,其他人的话,都无足轻重。
只是今后,无论他做什么,师尊都不会被流言所扰,他也不必再被这个身份所束缚。
他看向陵澜,叫了声“师尊”,陵澜却挥袖阻了他的话。
“废除修为,逐下山去。”他念了一遍楚烬寒给出的“处罚”,意味不明,“师兄,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他似笑非笑,“这是我的徒弟,不是你的。要怎么处理,容不容得下,是我说了算。与师兄你,好像并没有多少关系吧。”
他的语气生疏得很,他嘴里说“师兄”,可那两个字被他说出来,却几乎和陌生人没有区别。
他的眉心红莲更灼灼似艳,唇边带笑,眼里却是冷的,不是楚烬寒的看似冷然,其实却暗含对师弟的殷殷关切,而是真真正正,从里到外,都满是冷漠与生疏。
虽然两人只在同一间屋里,甚至相距不过一尺,却像有一条长长看不见的河流阻隔两人之间,泾渭分明地将他们分开在两个世界。
狂风吹雨打窗楣,门外执灯弟子低低一声惊呼,有点心虚地把自己与同门八卦的传声符灭了。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灵苍山雨水不少,可今天的雨,好像特别的大,也格外凉。
“没关系?”楚烬寒默念了一遍这三个字。竹屋之中,烛火突然剧烈晃了一下,原来是窗户被风吹了开,冷风伴冷雨从外灌入,刺得人心都开始发寒,几乎不像是春天。
仿佛是嫌他听得还不够明白,仿佛是嫌与他的关系撇得还不够干净,他又听他补充,“师兄师弟,本就只是因为恰好拜了同一个师尊,其实既不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也没有血缘牵绊。师尊已去,还希望以后,师兄不要再多管我的事。”
“听说师兄爱剑,为报赠药之情,师弟多年寻觅,总算得了一把上古灵剑,想必师兄能够满意。”
他把一切都撇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