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隐了神息,也在凡人面前掩了他们见到的容貌,可依然没有人敢靠近宿尘音身边,尽管周围熙熙攘攘,以他为中心,却像划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圈,没有人敢踏入这个圈子,他也融入不了任何的热闹,花灯、鞭炮、锣鼓、所有的欢声笑语,都与他无关。
创造这个世界的神,被所有人俯首供奉,却也是被世界排挤在外、最格格不入的唯一一人。
千百年来,他俱是这般,无论是在神殿也好,人间也好,所有人都是毕恭毕敬,从不敢冒犯半分,也不敢靠近半分,唯一陪伴他的,只有月神殿外的明月,与那一株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月心莲,他早已习惯。
然而,今天却不一样。刚落地,陵澜就把他的手重新握住了。
见他看他,他解释,“师徒逛集市,就该手牵手的。”
只有他说得出口的,特供给不通凡务、难得下凡一次的神明的歪理邪说,连鞭炮都听不下去了,噼里啪啦一大串爆炸在他脚边。
陵澜吓了一跳,躲到师尊身后,抱着他的腰,“好吵,师尊我害怕。”
宿尘音低头看着那两只不知第几次胆大包天揽到他腰上的手,感觉到他在背后轻轻的发着抖,似乎怕极了。
他看向扔鞭炮的罪魁祸首,浅灰色如雾霭的眼眸中浮现冷凝,把本是肆无忌惮的纨绔公子吓得手里的半拉鞭炮也掉在地上。
小小一团的少年,借机躲到师尊身后,好一会儿才敢探出一个头,警惕而故作凶恶地谴责罪魁祸首。
这次的罪魁祸首是个衣着富贵的半大少爷,顽性未除,身后几个随从,被宿尘音一眼瞪得两股战战,却看到明明灭灭的花灯中,躲在白衣人身后,美得不似凡人的红衣少年。
忽然涌上的热血霎时冲散了他的恐惧,“抱,抱歉。”
他结结巴巴地说完,避之不及似的把鞭炮踢走,不伦不类地拔出胸口抢来的折扇,笨拙打开,歪七扭八地作了个揖,一下子从纨绔公子哥,变成半吊子书生。对上少年澄如琉璃的眼,他面上又是一热,“我叫,我叫……”
他忽然忘了自己叫什么,因为那个好看到极致的少年竟然对他笑了一下,刹那之间,万千花灯都沦为陪衬。
“你要道歉?好啊,把你扇子给我。”
看到陵澜就要接过那把扇子,宿尘音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伸手握住了陵澜的手。
陵澜挑了挑眉,刚才那一刹那,他感觉胸口有了一丝小小的异样。
他很听话地收了手,“师尊不想我要?那弟子就不要了。”
他乖乖的,眸光清亮,看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