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随终于找到陵澜住处,刚走到窗下,就看到一抹红衣趴在窗台,随手抓着雪玩。全然没有了赶他走时的排斥敌视,枕着胳膊的面颊,像比雪还白。长长的睫毛盖下,看不清那双漂亮的眼睛,有些无精打采。
赶跑了他,不该高兴?怎么还这么落寞呢?谢轻随自我感觉良好地想,莫不是口是心非,在想我?
他想到陵澜身上的莲花香,两手结起,用灵力折了只小蜻蜓出来,他让蜻蜓附带了句,“小师侄,赶走了师叔,怎么一个人默默伤心?”
手掌放开,蓝莹莹的小蜻蜓就颤颤巍巍朝轩窗二楼的少年飞去。
陵澜正处于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时候,突感觉余光里有什么向他飞来,警惕心起,条件反射一巴掌挥过去,“啪”的一声,那只灵力做成的小蜻蜓,出师未捷,就在他手底下化为一缕轻烟。
那句话,自然也就没来得及传递。
因为寄了一丝魂意在灵物上,那一巴掌,谢轻随感同身受。他靠着假山,双手环胸,突然,感觉脸疼,并且牙痒。
打完了,陵澜也没看清那东西是什么,也没放在心上,但觉得有点冷了,就关了窗。
一丝风也在他关门的刹那,由着缝隙穿进房中,在床榻外的阴影处,慢慢显露出修长的身形。
关了窗,陵澜又觉得有点热,似是业火作祟,但又不是像以往发作那样。他抬手解开了衣襟。
谢轻随还来不及出声,就听陵澜说了声“热”,紧跟着,就背对着他,脱下了那层红衣。
昏暗近乎无光的室内,恰如那日船舱中一般。
忽然,谢轻随也觉得有点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