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一阵,来福赶至,骇得面色大变,赶紧跳下来替换,刘浓爬上岸心中感概万分:这五石散,真是个害人不浅的东西,稍不留神,则会要人命啊!
再过小半个时辰,两人亦上岸。
陆纳双手撑在背后瑟瑟作抖,大声道:“瞻箦,我之命,乃汝救尔!”
“祖,祖言!”
刘浓牙齿打着颤,心中好笑且恼,压得半天才镇住神,沉声道:“祖言,切莫再如此行事。散之一物,亦药亦毒,不服亦罢!”
陆纳看着他,面色羞惭,双眼却若星辉。
来福担心刘浓冻坏身子,急道:“小郎君,咱们速回吧!”
三人回转云胡院,尚未行至院口,便见迎面挑来簇簇灯光。
“可是七哥?”
声音急急的,正是陆舒窈带着四个女婢寻来,见得陆纳无事,暗中松得一口气,正欲责言;偏首见刘浓一张脸煞白浑身直哆嗦,心中没来由的一揪生疼,赶紧命小婢加疾脚步。
回至院中,三人匆匆换了干净衣衫。
陆舒窈亦顾不得那许多,命小婢煮热酒来,命刘浓速饮。陆纳行散刚毕,尚饮不得酒,且差点闯祸,只得尴尬的看着小妹指东命西,热酒姜汤的忙个不休。
三大碗姜荡灌下去,胸中似藏火炉。
刘浓再默然导气将汗逼出,沐浴之后再换一套衫,竟觉浑身上下轻松无比,真似飘然若仙也;再见陆纳神色窘迫,有意开解,遂打趣笑道:“祖言,日后不可再服散。若是想领略仙趣,不若随我一起泡冷水、喝姜汤、再出汗,一样痛快!”
陆纳愣愣地尚未言。
陆舒窈已悻悻的嗔道:“胡言乱语作甚,好生生的,偏要去……”
脱口而出,嘎然而止。刘浓面窘,陆纳咂舌……
半响。
陆舒窈顿得一顿,睫毛微眨,随后朝着二人浅浅万福,淡声道:“七哥、刘郎君,你们早些休憩,舒窈告辞!”说完,亦不待二人接话,便携着那群女婢回君归院去了。
“瞻箦……”
“祖言……”
二人同时呼唤,随即放声大笑。
笑声未毕,听得来福在门口大声问道:“谁?”
来人高声呼道:“七郎君,七郎君!”
西园出事了!
陆纳与刘浓赶至时,场面已乱成一团:院中,几个郎君衣衫零乱,正四下里追逐奔窜;其中更有人拿着剑,拼命的挥着,嘴里尚在嚷:“小小蚊蝇,竟敢伤我,吃我一剑!”
而地上则有几滴浅浅的血迹,一个小婢按着肩站在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