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实不可多得也,何故以礼法拘之?叔云,汝有何请?但且说来!”
“谢,谢过幼儒先生!”
纪友久居祖父盛威之下,经其一吼,酒已醒得七八分,骇得浑身轻颤,额角直冒冷汗;待得谢裒解围,方才悄悄抹了一把汗,侧首瞅了瞅某地,眼神一硬,壮着胆子朗声道:“三位尊长容禀,纪友不才,然亦饱学经书,稍负辩名;因见方才之辩而心喜难耐,是以恳请与那华亭刘浓辩谈一席,以好各佐其理!”
纪瞻眼眯作锋,沉声道:“汝既欲辩,何不事先列席?”
纪友脱口道:“纪友,不与无名之辈辩尔!”
“呵……”
纪瞻从胸腔中喷出一口冷笑,正欲作言。
王侃笑道:“郡守,现下天时尚早,况且此乃风雅之事,便遂了叔云之愿又何妨?料来,那华亭美鹤亦愿与叔云共佐而鸣也!莫若我等垂耳作聆,如何?”
“然也!”
纪友硬着脖子,大声道。
“罢!”
纪瞻撇了一眼王侃,暗中长叹一口气,厌烦的将手一挥,目光则扫出亭外,四下寻觅。自己这个孙子是甚人物,他自是心中有数,多半又是为人挑唆。
“谢过祖父、颜渊先生、幼儒先生!”
纪友大喜过望,霍地转身,瞅着刘浓的方向,挥着宽袖,大踏步而去。
刘浓眯着眼睛凝视其直步行来,微抿着唇,右手拇指轻扣食指,暗中揣度:此人是谁?前番与周义同来,现下定是将与我为难!与纪瞻是何干系?
思及此处,目光往左一掠,将那在树荫中探首探脑的周义捕了个正着。周义见刘浓看来,匆匆转首欲避,但已然未及。
霎那间,四目一对。
周义眼皮猝然一抖,胸口似被钝器重击,情不自禁的倒退三步,背靠着松树急喘。
小人常凄凄……
刘浓唇左一裂,转走目光,徐徐收回之际,恰遇纪瞻目光投来,微微阖首。
而此刻,众人也因纪瞻那一声大喝,察觉事态有异。
谢奕轻声提醒道:“瞻箦,此乃纪郡守之孙,纪友。其人性浮如夒,行事不知轻重为何物!然,切莫大意,这厮极是擅辩,便是尚兄亦有不如!”
纪瞻之孙?!
按于左膝之掌轻颤不休,不动声色的以右手缓抚,同时吸进一口气,将胸中滔天怒意徐徐抹平,轻声道:“刘浓,谢过无奕提醒!”
这时,醉熏熏的纪友已然行至十步外,顿足掂腹,慢条斯理的荡了荡手,将袖对拢在胸前,眼光看向它处,右足上下点翘,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