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数个五手过去,黑子犹在战斗……
陆舒窈身子微微前倾,端着双手,十指互握,捏得根根指节泛白,衬得蔻丹更嫩更艳。她的额间,则布着颗颗细汗,被阳光一辉,泛着晶莹光泽。而她却已然顾不得,眸子投于棋盘中,随着黑白厮杀,时尔在东,倏尔在西。
至于小郎君陆静言,她早就惊呆了。瞪着点漆如墨的双眼,嘴巴张成了可爱致极的模样,像是在感叹:哦……又跑了……
厮杀?这已经不再是厮杀,而是追杀……
黑白较劲之时,刘浓目光如电,落子越来越快。谁也不知下一步,黑子将飞向何方。而清风老道面凝如水,尺长银须无风自动,白子则宛若一柄巨斧,只顾穷追猛打。
半个时辰后。
“啪!”白子一记,绝杀。
清风老道长长喘出一口气,他总算领教了刘浓的棋艺,果真是只有棋而无艺。
刘浓面红如坨玉,星目璀璨闪烁。缓缓将手中黑子投入壶中。这一局二人战得足足两个时辰,他摒弃了所有的束缚,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只图痛快一战。未料果如桥游思所言,一旦心不存物,便似脱去浑身枷锁,诸般妙想也纷踏纭来,竟硬生生与清风战成这般模样……
少倾。待心怀平静时,刘浓深深一个揖手。笑道:“刘浓谢过尊长,此局,令人酣甚,畅甚!”
酣甚……畅甚?……
闻言,陆纳、陆舒窈、陆静言三兄妹齐齐把眼光投向清风老道。
清风老道白眉跳了两跳,酣甚?畅甚?若言棋局。黑子早就该投,但刘浓就是不投!而他也想尽了各种办法追杀堵截,最后竟被此子带动心弦,有好几次他都想愤而离席。但是而今脱身离局,再观面前的美郎君。面上带淡淡的微笑,恰若无暇美玉,温文儒雅,教人委实不敢相信,适才棋局竟是此人所行。
“唉!”
半晌,清风老道渭然叹道:“美玉也,恰若磐石藏玉于怀也!美玉也,不经得切磨雕琢怎可成就光辉!”说着,深深地看了一眼陆舒窈,嘴角浮笑。随后命道僮摆上饭食,俱是山间野菜,略涩而味新。
默然食毕,清风老道叫上陆纳,二人朝着观内缓缓而行。
陆静言啃着野果,一瞬不瞬的盯着刘浓,突然喃道:“美玉乎?臭石头也!”说着,深怕刘浓反驳,腾地起身,一溜烟跑了,跑到一半,又回头叫道:“阿姐,可否让静言与呦呦说会话?”
陆舒窈嫣然笑道:“不许伤着它。”
“好勒……”陆静言大喜,钻入黑墙白瓦中。
古松下,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