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逃离江北退回豫章,但却把两处浅港破坏殆尽,其言:遇匪!
匪,何来的匪?大将军乎……满朝皆知,却无人敢行明言,只能这般暗中使劲,大司徒退居会稽,司马睿哭泣送饯,是情真显露,亦或……
“唉……”
纪瞻长叹一口气,愈想愈堵、越思越乱,看了看风雪中的白袍壮汉,怅然道:“瞻箦身体染恙,怎可奔波起行?何不待痊愈后再回华亭!”
来福道:“多谢纪尚书牵挂,趁着现下江水未结,六七日便可至吴。”
纪瞻揉了揉眉,叹道:“罢,如此亦好,吏部任职之事,我已拜托阮尚书压搁。瞻箦此时归华亭,与名无损,与身有益,待得来年及冠后,只消再蓄几载美誉,定可一展其翼。”言至此处一顿,正色吩咐来福:“瞻箦性傲,汝等需得多行劝解,切莫让他领职前往北豫州。”
“诺!”
出了纪府,来福匆匆来到阮孚院门前。
阮孚家贫,唯有一栋空空荡荡的大院,门随未将来福领入院,堂堂吏部尚书竟亲自走了出来,笼着宽袖,瞅着来福笑了笑,说道:“梅花墨,我暂且留下,待他日,美鹤再至建康时,定将原物奉还!”
“多谢!”
来福转身便走,将出城门时,浓眉突然一皱,调转牛车,来到袁氏府邸。硬着头皮将帖子一递,稍后,门随回返,淡声道:“娘子不在。”
唉……
来福暗叹一口气,只得收贴而走。
他将一走,袁方平走了出来,紧皱着眉,摇了摇头。
……
次日,满天鹅雪。
整个建康城都被素妆作裹,往日熙熙攘攘的东门口,今日仅闻簌簌雪声,不复喧嚣。
雪花落到盔甲上,不化,反结冰。
“走动,走动,莫被冻成冰坨子!”
“诺!”九名甲卫齐齐松了口气,一阵胡乱垛脚,抖得甲叶上的冰片纷纷坠落。
守城的领队哈着浑浊白气,拍着手掌,垛着脚,喃道:“这鬼天气,邪,刚进十一月便下这般大的雪!”
一名新来的甲卫笑道:“不妨升堆火。”
“火?”
领队不屑的一挑眉,冷声道:“若升火,何人守城?莫非用汝之头升火?”
“哈哈……”众卫哄笑。
甲卫怯怯的道:“这天气,也无人会出城,影都没一个……”
“嘎吱嘎吱……”
话未落脚,一辆牛车转过弯道,驶入众甲士之眼,青牛的弯角直直挑至城墙下,车中人未出,辕上的车夫亦未下辕,静静的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