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仆搬了两把竹椅过来,颔首招呼,随即离去,院子里再无声响。
她无甚情绪的看了他一眼:“你把我带到这里,老人没意见?”
“他们在别院,没住这里,”凌柯珩拉了她的手在竹椅坐下,“得了老年痴呆,有时连我都认不出。”
陆雅萍神色微变。
“不说他们了,我们聊聊陆轩的婚事吧,林墨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她是单亲......”
陆雅萍最听不得这样的话:“单亲家庭怎么了,这由得她来选吗?陆轩难道会希望自己一生下来就没爹?他们有什么错......”
得,绕了一大圈,又绕回了原点。
凌柯珩轻轻叹口气:“你听我说完,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想想,到了办婚礼的时候,林墨那边没有母亲,陆轩这边,父母又是这种情况,不太好看。”
这句,陆雅萍倒是听入了心。
凌柯珩从她神情里看到了一线生机,正待说什么,她给出了回应:“去领个证就行,亲戚朋友通知一下,不办宴席了,等陆轩结完婚一年后,我们再离。”
凌柯珩:“......”
难道他就逃脱不了独守空宅的宿命?
良久,他哑着声音道:“我听说,陆轩小时候以为他父亲去世了,对外也这样说。”
“要不然,我应该如何告诉他,说他其实是个私生子,他父亲不要他了?”陆雅萍眼眶渐渐湿润,“街坊邻居当我是个寡妇,这样也免不了闲言碎语......”
这话有点扎心了。
“是我顾虑太多,但当时的情况,不敢把你俩留在c市,我怕有人居心不良。”他吩咐家仆拿一盒抽纸过来。
“他长这么大,你也没来看一眼,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看了,他十三岁以前去得少,后来晚上常过去,他下了晚自习经常跟林墨一块儿回家。”
陆雅萍刚扯了一张抽纸到手里,闻言动作停滞。
“你们回a市没多久,我就派了一组人过去常驻,保护你俩的安全,陆轩每天上学放学都有人跟着,有几次他还跟人打架......”
“你每年连电话都没打几个。”
“我打过去,你经常给我挂断了,只有改成发信息。”
“你不会改时间再打过来,我天天都在上班,白班夜班都有,不然靠什么养活他?”
“我不是留了钱给你,好了好了,给你赔礼道歉,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