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吧,注意伤口不要碰到。”云竹以为江渊是真的累了,便也不好再继续打扰她。
“嗯。”
云竹起身走到桌前吹熄了蜡烛,便轻手轻脚地出去合上了门。
屋中顿时一片幽静。
江渊在黑暗中睁着眼,一道晶莹的光忽地从她脸颊边划过。
紧接着又是一道。
三道。
后来便是无数道闪烁的光从她眼里流出,顺着耳边浸湿着枕头。
江渊噤着声,独自在黑暗的房间里抽泣着,她的全身都在颤抖。虽然不时会扯到伤口,使她疼痛加倍,但她却依然哭得不止不住。
她生平第一次热烈真挚的感情,竟是这般仓促收场,没了一个结果,多不甘啊。
在一处云雾缭绕的深山云谷中,有一座幽静的院子。
院子里盖着几间茅草屋,院前的木架上,铺满着各色药材。
“师父,这人都昏迷两天两夜了,你说他还能活吗?”
一位面目带着些许稚气的药童,此刻正端着一碗刚煎好的汤药进屋放在床前,他看了看此刻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不禁向师父发问。
这时一位须发银白,长相和蔼的老者放在手中的药典,站起身来走到床上,一脸云淡风轻地撇了眼床上的人。
“急什么,他受了那么重的箭伤,又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掉下来,没有当场毙命已经算是命大了,再多等几日吧,醒不醒得过来只能靠他自己了。”老者语气漫不经心地说道。
药童听完师父的话,听话地点了点头。
“那师父,这人来历不明,又身中箭伤,想必是有人要置他于死地,万一他的仇家追来了怎么办?”药童心中隐隐担忧,他与师父二人在这深山云谷中一直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他实在不愿因为救一个人,而惹来什么麻烦,打扰他们清净的日子。
师父听完徒儿的话,用手中的药典轻轻地敲了敲他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为师曾经怎么给你说的,咱们是医者,向来学的是救人治病的本事,至于他什么身世来历,是好是坏,那都不是我们需要去关注的。等他身体恢复了,为师自会让他下山。”
“哦。”药童闷头闷脑地出了房屋,跑到院子里晒药材去了。
师父看着自己的徒儿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注意力又放在了此刻正无声躺在床上的人。
他尤记得自己两日前与徒儿在山间采药,意外在一处巨石处发现了他。
当时他腰腹身中利箭,周身鲜血淋漓,身体没有几处是好的,许多处都已经骨折,想必是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