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
长公主将他的神情变化收在眼底,她毕竟是宫里腥风血雨杀出来的,对人心最是敏感,猜到了事情有内情,却并没有开口,她向来讲究捉贼拿赃,在事情被查清楚之前,并不会多说什么。
“你这一路也是累了,歇着去吧。”
贺烬点点头,起身正要走,长公主忽然道:“你那个妾室……”
贺烬脚步一顿,略有些不自在的看过来:“母亲?”
长公主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紧绷的肩膀:“没什么,只是这次出远门,想必她也是吓坏了,回头母亲挑两件好东西赏给她。”
贺烬一拱手:“那就替她谢过母亲了。”
贺烬抬脚出了慈安堂,刚好和找东西回来的孙嬷嬷走了个对脸,贺烬远远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孙嬷嬷便径直从他身边穿过,进了屋子。
“殿下看看,这些东西怎么样?”
长公主心不在焉的看了眼桌上珠光璀璨的首饰:“没什么问题……这位金枝玉叶,你怎么看?”
孙嬷嬷略有些惊讶:“殿下怎么问这个?既然是金枝玉叶,那自然是好的,关键是咱们爷喜欢,出身也够高。”
长公主点点头,没再说话,虽然她的确察觉到了贺烬刚才态度未免的变化,可很多时候,大家族的婚姻并不是单纯的凭借自己的喜好决定的。
贺烬自然也是很清楚这一点,因而对于和白郁宁的婚事,向来都很坚定。
这次在外头,虽然看得出来是出了不少事,但她的儿子仍旧足够理智,清醒,在这个前提下,就算他心里装着的不全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无妨,他的性子,总不会把事情做的太难看。
“算了,看着也是个老实孩子,不必太苛责……”
她抬脚走到孙嬷嬷挑出来的首饰旁,抬手从里面捡出两只金簪来,让孙嬷嬷单独装了起来。
这是她成亲那年,宾客送的贺礼,虽然贵重,却没有规制,寻常人家也能戴。
孙嬷嬷有些诧异:“长公主这是?”
“那阮氏对烬儿也算上心,出门遭了一遭罪回来,总要安抚些才好。”
孙嬷嬷连忙点头:“殿下说的是……只是没想到您竟然还记得她那么个人。”
长公主没说话,她记得谁,自然是因为贺烬记得谁,不然那一院子的人,谁配在她跟前说话?
第二天早上,贺烬来给长公主请安,顺道谈一谈送白郁宁进宫的事,可宫里的事,贺烬自然不如长公主清楚,她一句交给她就是,贺烬就不好多说了,只能低头吃饭。
长公主将盒子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