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还是得看云水,他咳了一声,替阮小梨说话:“爷,阮姨娘大病一场,刚好出去散散心。”
阮小梨摇摇头,虽然一直想着要出门散心,可临到头了,又不是很想去了,毕竟也没什么非买不可的东西。
但贺烬这次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自顾自接了云水的话茬:“你说的也对,我先前也说过要带你出门……那就走吧。”
阮小梨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跟在贺烬身后朝大门走。
贺烬瞄她一眼,冷不丁看见了她头上插着的红玉发钗,刚才的闷气顿时散了,他咳了一声,伸手拨弄了一下阮小梨的发髻:“连下人的话也偷听?”
阮小梨茫然的看着他,片刻后才想起来刚才的情形:“没,不是偷听……我就是路过。”
贺烬垂眼看着他,从神情上完全看不出来是信了还是没信。
阮小梨略有些无奈:“我不爱偷听……”
之前被抓住的那两回,都是意外,那么多人呢,也不怕人听,怎么算偷听?
至于这次——
“我是和彩雀还炕桌去了,路上她被人喊去帮忙,我就自己溜达回去了,刚到花园,就听见她们俩说话,我这要是露面了多尴尬呀,就想等她们说完了走了之后再说。”
贺烬有些不敢相信:“听完就走?”
“……那不然呢?”
贺烬捏了捏阮小梨的脸颊,又敲了敲她脑门:“就不生气?没想过要教训她们?”
阮小梨用你在逗我的眼神看着他。
贺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因为自己的不在意,侯府的妾室们,地位都低的不可思议,阮小梨要是真想教训那两个婆子,恐怕只能带着彩雀,亲自和她们打一架了。
然而到时候,丢人的还是阮小梨。
她能做的,似乎也就是假装不知道。
贺烬刚才的好心情慢慢沉了下去,他垂眼看着阮小梨,半晌才叹了口气:“抱歉。”
阮小梨一愣,贺烬道歉?
她抬眼看过去,男人却赶在四目相接的瞬间扭开了头,并没有给她对视的机会。
“……以后府里不会再出现这种事。”
阮小梨张了张嘴,想说其实她已经习惯了,但话在嘴边,又觉得这话说的实在是很假,有些事情,不管多习惯,再遇见的时候,仍旧会觉得难堪。
这世上,能让人一直记得的事情,大概就是难堪了。
她垂下头,嘴边的话不能说,可别的也不想说,她只好沉默。
贺烬忽然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按着她的后脑勺,把她轻轻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