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的人,可一想到下手的人可能是谁,那句话就噎在了喉咙里。
好在阮小梨并没有追问,她只是笑了笑:“那就好,我还以为侯爷在溪兰苑建个小厨房,是打算一直让我躲着。”
贺烬大概是听出了这话里的嘲讽味道,眉头拧了起来,目光沉沉的朝阮小梨看过来,却许久都没说话。
阮小梨像是没察觉到他的情绪忽然间糟糕了起来,茫然又困惑的看着他,手却慢慢抓紧了身上的薄被子,但声音还是平静的:“先谢过侯爷了。”
贺烬沉默许久,才语调沉沉的开了口:“不必。”
他看着仍旧靠在床头的阮小梨,迟疑许久,腿还是没能迈出去,他又走了回来,一步步朝床榻靠近。
烛光下,他的影子由长变短,又由短变长,最后囫囵的罩住了阮小梨。
“阮小梨,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这句话既像是承诺,又像是剖白,虽然听起来只是平常,可因为对象是阮小梨,所以贺烬仍旧有股莫名的不自在。
虽然阮小梨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甚至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没有。
贺烬无话可说了,却也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于是阮小梨再次开了口:“夜深了,侯爷回吧。”
又一次被撵了。
可贺烬心里那股不想走的念头反而更强烈了些,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却决定强人所难一次。
“我今天……想留下来。”
阮小梨一颤,猛地抬头看过来,眼神十分复杂,隐隐还有几分警惕。
这一瞬间,贺烬觉得阮小梨看的不是自己,而是通过他看见了某些不太好的人的影子。
就像她曾经在白郁宁身上看见过孙姨娘的影子一样。
他后退一步,试图借此让阮小梨放松一些,然而对方只是迅速扫了他一眼就将目光收了回去,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动作,然后就开始去解衣裳的扣子。
贺烬一时愣住,回过神来连忙抓住了她的手:“你干什么?”
阮小梨也没挣扎,倒是笑了一声:“侯爷不是想让我伺候吗?”
贺烬目光沉下去,阮小梨有孕在身,他怎么会让她伺候?
她这句话分明是在骂他禽兽!
贺烬虽不是生在皇室,可说一句天之骄子也不为过,活到现在,二十多年来,从来都是众星拱月,从不知道什么叫低头。
可这些日子里以来,他因着自责曾经口不择言,又惦记着阮小梨有孕,对她算是百般迁就,已经拿出了自己几辈子的耐性,眼下却还要被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