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将血淋淋的胸膛遮了起来,但很快就被阮小梨再次掀开了:“别乱动。”
她的眉头也拧了起来,看着有些不耐烦,唬得原本还想开口的贺烬默默的闭了嘴,重新躺了回去。
彩雀也没敢再说话,兑好了热水端到了阮小梨手边:“姑娘,可要奴婢帮忙?”
阮小梨摇了摇头,让她下去了,自己撸起袖子一点点浸湿了贺烬胸口的细布,只是就算如此,仍旧难免会有粘连,等她将细布全都揭下来的时候,贺烬连嘴唇上的血色都退了下去,只是除了最开始的闷哼,他再没发出声音来。
“长公主也不在,你可以喊。”
“罢了……”
他撑着床榻试图坐起来,被阮小梨摁住了肩膀:“别着急,还得上药,我去换盆水。”
她匆匆站起来出了门,等回来的时候,贺烬还躺在床榻上,眼睛却已经闭上了,呼吸也跟着轻缓了起来。
他竟然睡着了。
“这么厉害的伤,怎么睡得着?”
她叹了口气,抬手拧干净了布巾,一点一点擦拭贺烬的伤口,试图将血迹清理干净,可许久过去,那胸膛上仍旧是血淋淋的一片,甚至连伤口都有些模糊不清。
她起初以为是血迹晕染的,现在才察觉到不对劲,靠近些看,分明是伤口被撕扯挤压过。
今天陈敬如又去了?那为什么那个幕后黑手没有给自己送信?
她一走神,指尖不小心戳进了贺烬伤口里,床榻上的男人一颤,猛地一侧身弯起了腰。
阮小梨一惊:“对不起,我不小心的。”
贺烬摇了摇头,却紧紧抿着嘴,仿佛不愿意开口一样,阮小梨看着他额角的青筋,忽然福至心灵,贺烬不开口,是不是怕他会喊出来?
“贺烬……”
贺烬舒了口气,仿佛是压下了这份痛苦,只是看过来的目光略有些复杂,有暗淡,有无奈,也有纵容,但不等阮小梨深究,他就再次闭上了眼睛,放松身体重新躺回了床榻上:“……没事,不必在意……可要再碰一碰?”
阮小梨连忙摇头,觉得这人大约是刚才疼糊涂了,她都说了,是不小心的。
可她懒得再解释,也不敢再走神,只是那伤实在是有些可怖,她总觉得自己待会还会手抖,干脆找个话题,好分散注意力:“今天那个人有没有再去?有再遇见麻烦吗?”
贺烬摇了摇头,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没有,就算只是个寻常守城卫,也是大昌的战士,不是能随意为难的。”
阮小梨想起来,他昨天挨罚,好像的确是因为先对陈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