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得越久,腐烂的越厉害,早些挖出来,也能少受些苦。”
贺烬又闭上了眼睛,但剧烈起伏的胸口告诉众人,他并没有睡着,只是在思考而已。
他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短短几个呼吸就有了论断,他再次睁开了眼睛:“好,动作快些。”
大夫连忙应了一声,扭头看向阮小梨:“敢问纸笔在何处?要开几个方子。”
小书房有纸笔,可那地方秘密太多,阮小梨只好自己去取了纸笔来放在桌子上:“大夫,请。”
大夫提笔就写:“这药现在就去煎上,一次添足水,煮久一些,这张是麻沸散的方子,这醉心花不好找,劳烦府上派人去我那铺子里去取一些回来……”
贺烬闻言开口:“麻沸散?”
大夫只当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连忙解释:“此药乃是以醉心花,也唤做曼陀罗花,辅以草乌头,香白芷……”
贺烬眉头皱起来:“我记得《三国志》里提过这方子,此药服之须臾便醉死无所知……可是真的?”
大夫连连点头:“是是是,正是如此,睡梦中无痛无觉,侯爷大可放心……”
“多久能醒?”
大夫频繁被打断话语也不敢生气,仍旧耐着性子回话:“看侯爷这情况,剂量总要重一些,但三五个时辰总能醒的。”
“不必了。”
贺烬侧头看了眼天色,他还有好些账目没看,便是不说这些,明日卯时便要起身去轮值,离着眼下还不足两个时辰。
“就这么挖。”
大夫一惊,下意识觉得贺烬是糊涂了:“就,就这么挖?侯爷,这可开不得玩笑,生挖血肉,疼死也是有的……”
这又不是被刀砍一下扎一下,过去就算了,这可是要一点点将腐肉刮下来的,那么大一片伤……
寒江一听也有些着急:“爷,您这副样子,明天可不能去了,这麻沸散得用……”
贺烬脸上露出些不耐烦来:“不要废话,抓紧时间。”
寒江又急又无奈,忍不住看了眼阮小梨:“姑娘,你劝劝爷,这怎么受得了?”
阮小梨张了张嘴,她不是没想过劝贺烬,可脑子里却空白一片,她目光不自觉落在那惨不忍睹的胸膛上,半晌才算找到自己的声音:“贺烬,算了吧……”
她本意是想让贺烬放弃的,眼下先养好伤再说,可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贺烬的脸色果然又难看了一些,可看过来的目光却仍旧算的上是平和:“阮小梨,我想娶你。”
阮小梨心口一颤,下意识扭开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