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出声的力气都是硬挤出来的。
故而等贺烬抬头朝外头看过去的时候,刚才还看得过去的脸色已经彻底苍白了下去,仿佛这短短一瞬间就病入膏肓了。
他再次低下头:“见过太子……”
赵晟连忙抬了抬手:“贺侯不必多礼……许久不见,你看着倒是越发不好了,也不知道父皇瞧见你这幅样子,该有多心疼。”
贺烬并不开口,身体却靠在了车厢上,胸口在不受控制的起伏,仿佛是仍旧想要咳嗽,却被死死克制住了的模样。
赵晟叹了一声,面露怜惜:“病成这样怎么还要出门?”
“承蒙圣恩……才得了差事,总,总不能……咳咳……”
寒江连忙接茬:“回殿下的话,今日是十六卫考较的日子,爷他虽然病着,也不好不去……”
考较,便是考核在职的将军校尉们有没有渎职。
太子像是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因而寒江的话一出口他便笑了:“原来如此,只是孤听说,今年十六卫出了不少岔子,贺侯这一趟怕是不太平啊……”
这话听得寒江心里有些不痛快,太子这是来看他们笑话的?
贺烬仍旧用帕子捂着嘴,仿佛没察觉到太子话里的意味深长,语气十分平静:“多谢……殿下提醒。”
太子摆了摆手,笑吟吟看着他:“孤也不过是白说一句,以贺侯的本事,想必这点小乱子也不会放在心上,若是……”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将他没说完的话打断了。
随着一声清脆的“吁”,马蹄声停下,青冉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然后跳上了太子的车辕:“太子殿下,可算让我逮到你了。”
太子脸上的笑不见了,原本和善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谁准你上孤的马车?”
青冉耸耸肩:“我不上来也可以,你跟我去骑马?”
说着话她忽然打量了太子一眼:“还是算了,太子这般体弱,今日天气又不好,若是你着凉生病,本宫是会心疼的。”
于是太子的脸色越发难看,但当着贺烬的面却并没有发作,只是看了眼车夫:“走。”
声音短而沉,透着浓浓的气急败坏的味道。
车夫不敢怠慢,连忙催动马匹,随着踢踢踏踏的动静马车越走越远,青冉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阿胜,自己回去。”
她骑来的那匹骏马一声嘶鸣,小跑着走了。
车里却传出来太子殿下虽然极力克制却仍旧带着恼怒的声音:“你喊那匹马叫什么?”
“阿胜啊,和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