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脸上戴面具的那个。”
老张头这才恍然:“他啊……”
他摇了摇头:“不太好,身体亏损的厉害,至少半年是上不了前线了,要不送去火头军那边吧。”
阮小梨一噎,贺烬去烧火?
她没好气的瞪了对方一眼:“你就别操心这些了……他脸上的烫伤能好吗?”
老张头被问到莫名其妙:“人又没死,那伤肯定能好啊。”
虽然话说的理直气壮,可完全不能遮掩他没听明白自己话的事实,阮小梨只好说的更清晰一些:“我是说,会不会留疤。”
军医这次听明白了,可却摇了摇头:“想不留疤?难。咱们这边境药本来就缺,那能祛疤生肌的都是稀罕药材,咱就算有方子,也摸不到东西。”
“也就是说,只要有药,还是能完全治好的是吧?”
老张头应了一声:“能……”
话音落下,他又觉得哪里不对:“一个大小伙子,有点伤就有点呗,费那功夫祛疤干啥?”
阮小梨和他解释不清楚,也不想再讨论贺烬,很快转移了话题:“那你给他开些好一点的药,让他回去养着吧。”
老张头连连答应,转身就要去箱子里拿药,可随即忽然反应过来似的动作一顿:“回去养着?回哪去?”
阮小梨听出来不对劲:“他住这儿?”
军医点头:“是啊,冯将军说军里地方紧,没地给他住,反正他也要养伤,干脆就在这里凑活一下,又方便又省地方。”
随着他话音落下,阮小梨的脸一点点黑了。
她能猜到冯不印为什么要为难贺烬,大约是在替她出气,她心里也是生气和委屈的,可仍旧会觉得心疼,贺烬毕竟被苛待了那么久,又刚刚失去了陪伴近二十年的人,好不容易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却连个能安心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你多照顾他一些,但别让人看出来。”
老张头没问为什么,答应的挺痛快:“行,军里的孩子都能闹腾,这么安静的还真少见,我还挺待见他的。”
阮小梨敷衍的笑了笑,转身要去找冯不印算账,可一转身她就看见军医的营帐被掀开了,有道人影站在那里。
她动作一顿,脸色有瞬间的凝滞。
军医也抬头看了过去:“要方便是吧?树后头就行,桶里有水,洗完手再进来。”
他拎着药箱走了,贺烬也放下了撩着的营帐帘子,虽然薄薄的一层布并不能挡住声音,可这一刻,目之所及,还是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阮小梨有种预感,贺烬不会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