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她满脸恼怒,陈彧摆了摆手:“我日理万机,后院又这么多人,被分了心神也是难免的,你是被歹人堵在外头了?可有事?”
明明还是一肚子气,可陈彧一句不疼不痒的关切,她心里的火竟然就散了,胡氏心里冒出来一点委屈,可随即就想起那个被卖出去的妾室,算了,不管怎么说,陈彧在这方面还是给了她体面的。
她吐了口气:“总之是大难不死……我今日去国公府,也只是想请人去给太子求求情,可没想到竟然因此就得罪了长公主,让她当众给我难堪,这也罢了,为了咱们陈家我什么委屈都能忍,可后来那些歹人来了,阮小梨那个小娼妇,竟独独撇下我不管……”
陈彧的脸色立刻变了:“你被人抓住了?”
胡氏心里一咯噔,连忙摇头:“怎么可能?!我自然是追上去了,我胡家的家教你是知道的。”
陈彧这才放松了下去,神情又变得不甚在意起来。
胡氏看的清清楚楚,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愤恨,可她不能和陈彧真的发作,只好记在阮小梨头上。
昨天她明明都骑着马跑了,却又被硬生生被那批马给驼了回去,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想起当时命妇们看自己的眼神,胡氏既心虚又恼怒,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把事情遮掩过去,否则日后被陈彧发现她和命妇们不来往,说不得要怎么发作她。
她定了定神:“老爷你是不知道,太子这一禁足,满朝文武都朝着楚王倒过去了,明知道我是太子岳母,那么多人眼看着我被欺辱,竟没一个人替我说话。”
陈彧眉头紧锁,他狐疑地看了眼胡氏:“没有一个人帮你?”
胡氏不敢和他对视,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是啊,就连许夫人都不肯开口,太子不过是犯个小错,这些人竟然就……老爷,是我没用,没能帮上陈家,没能帮上太子……”
“行了。”
陈彧眼底露出了浓重的不耐烦,可还是按捺着性子安抚了一句:“这事不能怪你。”
他仍旧怀疑胡氏的话,虽然朝廷的人见风使舵很寻常,可还是要顾忌脸面的,太子就算被禁足,也好歹还是储君,怎么就至于到了没人理会的地步?
何况宗室们还在。
可他没问出口,而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说的阮小梨,就是侯府那个抛头露面做官的未来儿媳?”
胡氏恨恨咬牙:“就是她。”
陈彧陷入沉思,没多久眼底就闪过了一抹阴冷的光:“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去给你那个远方表兄递个信,就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