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骊珠立足定目瞧去,也觉恍惚是在哪里见过,蹙额苦思一阵,竖着个指头急急点着,“哦哦哦、好像是浅园里的人!我在浅园里见过他,好像是管着园子里什么差使,只是陆姑爷不爱使唤他们,因此不常在园子里走动。”
云禾脑子一转,适才想起这人从前在浅园同沈从之搭过腔,起了疑心,“怪道了,姐夫公务上的事情都是在衙门里同沈从之说,即便要传什么话,也该是使个小太监来传才是,怎么他却到这里来了?”
“大约是来传递什么没要紧的东西的?”
两个到底是不懂官场的妇人家,理不出头绪,便不再理,仍旧往书房里去。
正赶上沈从之打门里出来,还穿着补子袍,欲往蒋长薇屋里换衣裳去。这厢一见云禾,又想起方才的气,便背着个手冷眼睨她,“书房这地方,你女人家来做什么?倘或撞见外客怎么好,还有没有些规矩?!”
云禾甩着条绢子,擦身走过突兀森郁的太湖石,自往门里进,“要讲规矩,你就不该娶我到家里来,你们家的规矩可是不纳倡优。”说着,没规矩地踅在他书案后头坐下,白他一眼,“你方才生了气,饭也不吃甩手就走了,不饿呀?我做了两样东西你吃,还不进来?”
烟花手段,向来就是要乱人心法,先乱人阵法。沈从之叫她一会儿好一会儿坏地磨得一颗心忽上忽下,步子一转,又进了去。
将书房迅速顾盼一圈,不过是些藏书字画,不见什么公文,云禾暂且将心按下,走到窗下的一张榻上去,使骊珠摆上一瓯荷花细饼、一瓯清烫的豆芽菜、一瓯炒肉丝,另一瓯糟鹅,再取出一壶葡萄酒,要打发他吃。
云禾轻拈云袖,露出纤指,筛了一杯酒,媚孜孜剔眼瞪他,“过来坐呀,站着给谁瞧?你要不吃,我就拿到外头倒了去!”
直令沈从之心神荡漾,坐到跟前来,面上却仍恨,“先前叫你弹个曲儿来听你好大的脾气,这会儿又来奉承我做什么?你家里对爷们儿横眉剔眼的,谁家有你这样的女人?从前服侍客人你也这样?早叫人打了七八遭了!”
她倒乖觉,帕子擦了手,拣了肉丝豆芽卷了饼递给他,“你怎知我没被人打过?方才不就叫你打了一巴掌?有什么的?”
沈从之捏着个饼细瞧她,见阳光撒在她半张红红的腮上,心内一阵绞通,另一只手便抚上去,“还痛不痛?”
“痛,你怎么赔我?”
他倏而一笑,放下手来,仿佛被打的自己,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