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少年微微颤抖了一下。言伤几不可见的粗了簇眉,随后果断的拿起那幅画,递到他的眼前。
“我不知道你的逾距是怎样的意思,但我看过你做的文章,你胸中有雄才大略,年纪轻轻又能绘得一手好丹青,你这样屈居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为人画春宫图,实在是浪费自己的聪明才智。你这样,不行。”
谢笙慢慢的松开了手里的笔“夫子的不行,是这个意思”
她面色坦然“自然。”
谢笙望向她一双平静如湖水的眸里,不出心里是庆幸还是怅然若失。他沉默了片刻,嘴角仍旧挂着平日里习惯了的笑,声音却是低低的“夫子高看学生了,学生没有聪明才智,也不懂得治国大略,所做文章都不过是纸上谈兵,真正实施起来,或许就变成了一张画纸,都不用刀子,手指一戳就破。”
言伤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放到了手中的画上。谢笙静默片刻,也低眸看过去,心中的黯然更甚,但他仍旧勉强自己挂着嘴角的笑,等她开口。
“谢笙,你怎的这样看不起自己。”
她似喟叹似惋惜,坐到他坐过的凳子上,拿起了笔。
言伤问“你可曾想过在这画上题诗”
谢笙老实回答“不曾。”
她望了他一眼“我现在为你题诗,你且记住,这便是我要对你的话。”
谢笙低眸看着她,女子纤细手指拂过画纸,随后落笔。
她一边题诗一边轻轻地念了出来,用他听惯了的讲课时才会用的严肃声音。
“天上星河转,宿命已定盘。须臾沉或浮,不过一念间。”
“夫子这是何意”
明明胸中涌动着暖流,但他还是想听到她亲口对他出鼓励的话。
言伤没有答话,只是低首轻吹未干的墨迹,等到墨迹干到失去了光泽,这才放下画画,看进他的眼睛里。
女子纤瘦秀美的字迹落在一副香艳的春宫图上,竟是半分也不觉得违和。
“谢笙,你什么都懂,不需要我。”
谢笙低了头,不敢对上她期待的目光。但逃避只是片刻而已,他忽然就抬起头,嘴角笑意消失无踪,少年的神色第一次庄重而紧张。
“夫子,你相信我”
她毫不犹豫“信。”
“纵然我现在只是给别人画春宫的没用男子,你也信”
“我了,只要是你,我就信。”
谢笙见她目光丝毫不闪躲的直视着自己,只觉得两人目光相接处温度吓人的炽人。他沉默不语,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什么,该做什么,两个人相对沉默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