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走进大院。从主干道左转,疾步走了二十多分钟进入家属区。等她站到爷爷家的大门口,已经是一身汗。
她盯着黑色的大门,看了两三秒后,按下了门铃。
很快,门被打开。
开门的是三婶,显然是知道她来了,没有多余的意外表情,低声让她换鞋,快些进去。纪忆将箱子放在角落里,自己换了拖鞋,走进格外安静的房间。
客厅里,有爷爷,还有季爷爷和季成阳。
余下的家里人都在客厅,或是书房,避让开主厅。
她没料到是这种阵势,依次叫过去:“爷爷、季爷爷。”
最后视线落到他身上,没有出声,可始终忐忑的心也因为和他的对视,慢慢地安定下来。
“西西,”三叔从书房里走出来,“你三婶想先和你谈谈。”他很快对着三婶看了一眼,后者从餐厅的椅子上站起来,将纪忆带入她曾住的房间。
虽然不知道来之前,大家已经谈了什么,但纪忆能猜到三婶会说什么。
果然,当她在小书房的椅子上坐下来,三婶就开始告诉她,院里的风言风语:“你爷爷很生气,你知道院里一些老阿姨,知道这件事,都对自己家孩子说:‘和你从小玩的那个纪忆,现在和纪家那个叔叔在一起了。’西西,你从小就特别听话,是让家里最省心的一个孩子,怎么忽然就在感情上面这么把握不住方向呢?”
纪忆没说话。
三婶也是被交待了任务,说的话都是事先想好的,很有逻辑。
从两家的关系,说到两人的辈分差,最重要的还是纪忆的这么好的年纪,感情还不成熟,没必要这么早就选择。“更何况,西西,你还没吃过真正的苦头,”三婶的话倒是符合普遍的价值观,“你季叔叔……季成阳的身体不好,这才三十岁出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们也都是为你考虑,这些你都必须要知道实情。”
“我知道。”她终于出声。
三婶顿住,看得出她基本属于油盐不进的态度。
最后,话题终于转向了另一个方向,要送她出国念书。
这也被她摇头拒绝了。
谈话以劝说失败结束。
纪忆走出房间,当三婶对三叔摇头时,纪忆的爷爷也看到了,微微蹙眉,说了句:“西西,按道理,爷爷不该再管你。都是儿女赡养父母,哪里还有父母为儿女管一辈子孩子的?你三叔也没义务一直帮你爸爸管你。”
话里有很重的情绪。
可能是从小跟着爷爷长大,纪忆被说得鼻子有些发酸,完全不像刚才在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