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得号啕大哭。她在名利场上串演的一出戏,名为喜剧,骨子里却是够凄惨的。现在这出戏即刻就要闭幕,花花绿绿的灯笼儿一个个的灭掉,深颜色的幔子也快要下来了。
老小姐拒绝和解的信使骑兵两口子大失所望。他们念到最后一段,听说叫罗登到伦敦去找克劳莱小姐的律师,才得了些安慰。布立葛丝写这句话的时候,也是一心盼望他们得到好处。当下罗登急急的想到伦敦去。老太太写信的目的正是要他走,竟立刻如愿了。
罗登把乔斯的赌债和奥斯本的钞票付了旅馆的账目,旅馆的主人大概到今天还不知道他当年几乎收不着钱。原来利蓓加深谋远虑,乔治的佣人押着箱子坐邮车回伦敦,她趁机就把自己的值钱的行李都拾掇好一并交给他带去,就好像开火之前,大将军总把自己的行李送到后方一样。罗登两口子在第二天也坐了邮车回到伦敦。
罗登说:“我很想在动身以前再去看看老太婆。她变了好多,好像很伤心的样子,我看她活不长了。不知道华克息那儿的支票值多少钱?我想有两百镑。不能再比两百镑少了吧,蓓基,你说呢?”
罗登夫妇因为密特儿赛克斯郡的长官常常派了差人去拜访他们,所以没有回到白朗浦顿的老房子里去,只在一家旅馆里歇宿。第二天一早,利蓓加绕过郊区到福兰去,还看见他们。她到了福兰;打算上赛特笠老太太家里去拜访亲爱的爱米丽亚和布拉依顿的朋友们。哪知道他们已经到契顿姆去了,由契顿姆再到哈瑞却,和部队一起坐船到比利时。好心的赛特笠老太太又愁闷又寂寞,正在落泪。利蓓加从她那里回家,看见丈夫已经从格蕾法学协会回来,知道他碰了什么运气。罗登怒不可遏,对她说道:“蓓基,她只给了我二十镑!”
他们虽然吃了大亏,这笑话儿却妙不可言。蓓基看见罗登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