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4 / 6)

弦仍在,正合演舜音。”

阿九最后一个字落地,琴音铮然响起。

元墨混迹乐坊,听过无数人弹琴。

有的人琴声轻悦,像鸟儿在枝头啼鸣,那定然是春风得意的红伎,比如玉菰仙;有人琴声呜咽,曲曲缠绵悱恻,那是情伤过后的伤心人,比如云姨;还有人琴声高旷,有高山流水之音,那是真正的雅士,比如齐叔。

但元墨从来没有听过阿九这种琴声。

阿九的琴声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每个音调和着风落在耳朵里,泠泠然,幽幽然,好听是真的好听,但总觉得隔着一段距离。

一定是她听不明白的原因!这是一首她从来没听过的曲子!

元墨这样安慰自己。

可悲哀的是,她在人群里看到了不少和她一模一样的疑惑,大家看看阿九,又看看身边,纷纷感到安慰,露出了“还好不是我一个人听不懂”的表情。

“有两下子。”夏婆子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但是可惜,谁会在乐坊听这种玩意儿!”

元墨想哭流泪。

虽然很想踹这死肥婆一脚,但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对。

女伎的技艺是为取悦他人而生,来乐坊寻求的是快乐,这首曲子好听归好听,却莫名让人想正襟危坐顺便给阿九磕头请安。

这怎么行啊?没有前途的!

“才买来不久吧?还没有□□就带出来了?”夏婆子嘴里啧啧有声,“瞧瞧那板正的样子,知道的说这儿是乐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宫里开大朝会呢!”

元墨想撞墙。

阿九原本就高,此时背脊挺直而坐,端正如崖上青松,如果是个文人墨客,这般姿态实在是很好的,可放在一个女伎身上……就说不出来的别扭。

谁家女伎会这么坐啊大姐!弹琴要展现的不止是琴艺,还有自身的体态与美貌。活络的女伎一边弹琴一边还能和客人眉目传情,就算是矜持的,也能抬眼暗送几道秋波啊!可是阿九,从坐下来开始,眼皮一直低垂,只看着琴弦,过分专注。

阿九不适合当女伎。

女伎们入了行,天然的就知道如何讨好客人,但在阿九眼里,“讨好”两个字显然是不存在的。

万众瞩目,阿九没有一丝娇羞或矜持,甚至没有一丝刻意,抬手抚琴,姿态从容自在,仿佛是一个人在山石下松风中自愉。

这些日子,元墨就像一个渴望建功立业的战士终于把到了武器,然后踏上战场才发现,这把武器压根儿不适合打仗。

在会真楼的大厅里,在满堂客人的注目下,元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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