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從地上將那碎裂的瓷器撿起來時,蘭溪的面部表情,已恢復的同剛才一樣。
波瀾不驚。
深不可測。
“應該是快到清明節了,爹爹才會做這種夢。”
“春日做噩夢,多是陰虛,等哀家回宮了,去庫房里給爹爹尋些滋補的藥物,往后爹爹便不會再做噩夢了。”
“這段時間,勞華叔您多看顧著爹爹了。”
蘭溪起身,親自去將屈腰的華叔扶起來,攙著他往外走。
“您也替哀家好好勸勸爹爹,妹妹雖然愛舞刀弄槍,但也自小熟讀過兵書,是個有勇有謀的,斷不會……將自己置于危險境地。”
蘭溪親自攙扶,華叔哪還有心情記掛著二小姐蘭絮的事?
忙快步退出包廂,連連擺手,“老奴這一副老骨頭,怎配太后娘娘攙扶?”
“廊里風大,太后娘娘快回屋吧。”
蘭溪點頭,含笑道:“好。”
……
華叔剛回蘭府。
便被蘭衡叫到書房。
焦急的問他。
“如何?可有絮兒的消息了?”
和前些日子相比,如今的蘭丞相,面上多了些肉色和圓潤之氣。
看著精神多了。只是眼底,仍有淡淡的黑青。
皆因這兩日,總是做噩夢夢到蘭絮的緣故。
他提起這兩夜的噩夢,心有余悸道:“絮兒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難之事,華叔你還記得嗎?有次絮兒墜馬,險些摔成殘疾……”
華叔忙道:“老爺,奴才記得那回。”
華叔回憶著說:“那回也是您做了噩夢,夢到二小姐倒在血泊中,次日您便心生警惕,差了十幾個侍衛,緊緊跟著二小姐。”
“果然,那馬掌被訂了釘子,若非早有準備,二小姐從馬上摔下來,可不是擦傷那么簡單了。”
蘭衡煩躁地抓著胡子,點頭,“是啊。所以老夫這兩日才如此神不守舍!就怕絮兒出什么意外!”
他又問道:“溪兒可告訴你了?絮兒如今在什么地方?咱們也好做準備?”
華叔想起蘭溪的話,眉頭緊皺,苦澀地開口。
“老爺,娘娘如今……一個字都不肯跟奴才開口啊。”
“要不……咱們再等兩天?”
“也許明兒一早,就有二小姐的信了?”
蘭衡一拍桌子——
“這種事怎能等得了?”
他起身,便朝書房外走去。
決然道:“溪兒不告訴老夫,老夫便自己去找!這京城攏共這么大,老夫就不信了,翻遍天還找不到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