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住啊……
心里總是有嗜血的沖動,聞到鮮血,就開始興奮。
在京城、在從京城到揚州的路上……所有和他接觸過的人,表現的和漠北的那些庸俗之人一模一樣。
只有蘭溪不一樣。
她雖會警告他,讓他往后不要再隨意殺人。
但眸光落在他身上時,仍是溫和之意,從來沒有恐慌和畏懼之意。
所以,他一直以為,自己在蘭溪的心中是不一樣的。
但今日……
蘭溪字字如刀,扎著他的心臟。
“我實在不知道,我何時何地給了你這樣的錯覺。”
“從你將廣西的使者殺死那日起,我便向你的主子蕭信去了信件,要將你送回漠北。”
“若我的此種行徑,在你心中竟然是喜歡的話,那你的腦回路,著實跟常人不太一樣。”
“更何況,你覺得哀家憑什么會對一個殺人魔頭青眼相對待?”
“你大概不知道吧?自從跟你見面之后,哀家已經寫了七八封信件,發往漠北了。”
“可惜遲遲等不來蕭信的回音。”
“一旦漠北有信,你覺得哀家還會留你嗎?”
赫連栩深吸一口氣,突然又將手中的人頭仍在地上,在胸口處摸了一翻,最后,拿出一疊厚厚的信件,扔到蘭溪面前。
“所以這些,都是你親筆手書的嗎?”
蘭溪看到那信件之上的備注和字跡時,瞳孔微縮!
這信……
竟是她送往漠北的那些!
赫連栩讀出了蘭溪眼底的驚訝之色,他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你知道這些信件都是哪里來的嗎?自然時從那些信者身上搜刮來的,你寄了幾封信,用了多少信使,這信上就沾了多少鮮血。”
“實話告訴你吧。”
“我并非是蕭信派來的人,也不是所謂的他的手下,他其實另外派有一人,那人也是赫連氏的,但卻是赫連氏外族之人。”
赫連栩上前兩步,踩住那地上的信封,足尖上的血漬,將信封和泥土捻在一起,混雜成誤會不堪又刺目的模樣。
“我之前從未來過京城,只得聞京城的繁華,所以趁此機會,殺了那本該過來當內線的輔佐你的人,還有跟著他的那一批扈從……”
“本來是只有我一個的,但為了防止你們懷疑,路上我又花了五兩銀子買了一個小廝,入了你蘭府。”
赫連栩語不驚人死不休。
“所以,蘭太后,我怎能讓您的信,送往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