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季雪庭此时再想阻拦却已经来不及。
青光鲁仁碰到它的一瞬间倏然消散,藏于其中的青木木芯失去阵相持一下子就掉下来,正好落季雪庭的手心。
霎时间,周围的一切开始呼啸,旋转,然后散落成无数的碎屑。
之前曾经瀛山之中出过一次的同调再一次袭向季雪庭。
实中的一切瞬间为狂风中细碎的幻象,而潜藏于某样东西之中的旧记忆却这一瞬间为无替代的绝对真实。
季雪庭头痛欲裂,神智却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他发自己……变成一棵树。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灰暗,枯败,叫人作呕。
轻飘飘的鬼影剧烈的罡风中为细碎的白影,然后像是雪一样纷纷扬扬从暗紫色的天空中落下。
而这“雪”一下就是几千年,几万年。
鬼死后形成的煞气宛若泥浆,厚厚地堆积地上。它们本应该尖叫,蠕动,形成一团一团没有神智也没有目的的混沌,可如今,这里的煞气却已经彻底地“死”。
为它们中间最为丑恶而凶煞的一,已经为“它”的养料。
季雪庭作为“它”吃掉周围所有的煞气。
“它”开始发芽,生根,慢慢长。
这地方的子永远都是那样,亘古不变。
“它”吃完煞,接就开是那些漏网之鱼,一些残缺不全的鬼,还有一些自诩强的妖魔。
不知道过多久,“它”终于结束浑浑噩噩的快乐时光,逐渐开始拥有神智。
为这缘故,“它”变得前所未有的强,但是同样的,“它”也变得格外饥渴,虽然“它”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饥渴。很快,整山谷里的鬼妖魔也被“它”吃光,“它”的根系黑暗的泥土里蔓延,蔓延,蔓延到所有生物都想象不到的远处。
“它”听到那些低劣邪恶的生物暗影中恐惧的窃窃私语,它们恐惧“它”,厌恶“它”,却总是逃不过被“它”吞噬的命运。
“它”好饿。
然后,一看似普通的子,瘴气浓厚到连光都透不过的幽岭深处,忽然多出一道红影。
那是一男人。
“它”立刻就注意到那人类,那是“它”从未见过的生物。
一身红衣上布满金丝斑斓的牡丹刺绣,宝石为花蕊,珍珠为流苏。
即便是幽岭中最毒的蝴蝶也没有他那般灿烂耀眼。
然后那男人哼歌,一路踩过厚厚的尸体煞泥,径直来到“它”的树下。
男人身上有种前所未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