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不说话,只是默默坐着,
坐在她对面,观察着她。
遇到新人先观察,对症下药,才有疗效。
这是他的习惯。
而她,
她正埋着小脸擦着眼泪,
刚刚每说一句话,都会哭上几下。
看来,虽没完全喝多,但也离断片不远了。
环视四周。
酒吧内部的空间不算大,
总共有大中小36个卡座,
少女所在的角落算是中卡,
最低消费1800。
这种价位放在天海,不能算高,但也绝不垫底。
时值22:20,吧里的客人稀稀拉拉,
背景音乐没有放得很大声,当然,落座的动静还是会被少女给察觉到的。
“不是说过了不要再派人过来打扰我!你们这些垃……”
“…?”
话到嘴边,擦完眼泪抬起小脸的她瞥见了已经坐下的他,
不知为何,止住了本该喷薄的谩骂。
只见她好奇的看向他的头发——
“你……这白色,挑染的?”
“啊,这个吗?”
苏澈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几缕纯色白发,否定道:
“不是。”
他信口胡说,
“挑染的没有这么稀疏随机不成缕。”
“那是怎么白的?”
“愁的。”
苏澈笑眯眯道。
“愁的?”
“嗯。”
“你和我差不多大,你愁什么?”
少女没了先前遇人就骂的攻击性,反而是一脸好奇样子,反反复复打量着他的脸。
因有那么一瞬间,
她以为自己遇到了地雷男。
【是幻觉吗?】
她再度伸出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决定好好的观察一下他。
“嗯,写书愁的。”
“写书?”
“嗯。”
“你不是男公关吗?”
“……”
听到这样的话,苏澈第一反应是想驳斥她的表达,
但转念一想,虽是代班安抚少女,但做的事情也算是提供情绪价值的一种,
少女硬要这么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办法。
“你说是就是吧。”
他不反驳。
“哈?还真是吗?你也和他们一样,满嘴花言巧语,是来骗我的吗?”
少女的眼中现出一抹猜忌之色,明显是对店里其他的同事们感到非常抗拒与不适,甚至可以说相当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