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首都,也多得是一家几口挤在一间房里的状况。
这是整个社会的常态。
阮文知道,罗嘉鸣对自己的调查,多多少少掺杂着点个人感情因素——他恨死了自己害得谢蓟生前途毁尽。
“小谢同志,你现在的工作,是做什么啊?”
“保养飞机,我也是机械系的。”
阮文愣了下,站在那里没跟着上楼。
楼上有人下来,看到阮文眼睛一亮,“哎哟小谢,这是你对象吗,长得可真俊。”
谢蓟生笑了笑,下去两步抓着阮文的手往二楼去,跟邻居客套完又小声解释,“别听她们胡说八道。”
阮文如梦方醒,保养飞机?
从最有前途的营长到县公安局的大队长,现在谢蓟生的工作,是机场的维修工人。
阮文忽然间有些想哭,“对不起。”
如果不是她的事情,谢蓟生或许真的不会这么惨。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傻姑娘别哭。”楼道灯的线路接触不良,灯泡时不时的闪一下。
借着那灯光,谢蓟生看到阮文眼角挂着的泪水,他低叹了口气,“我都没觉得有什么,你哭什么?”
男人的手略有些粗糙,擦拭掉那晶莹的泪水。
阮文的眼泪却有些止不住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谢蓟生的“意气用事”,或许是因为他的言出必行——若是遇到任何麻烦,都可以找我。
他给她留下了这句承诺,也的确做到了。
闯国安局,把她给捞了出来。
阮文的眼泪止不住,打湿了谢蓟生胸口的衣服。
她甚至能够嗅到,那单薄的蓝色工人制服上面机油的味道。
“没事的。”谢蓟生有些不知所措,他已经习惯了阮文的狡邪,忽然间的感性和脆弱,反倒是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好一会儿手才是落在阮文的背上,轻轻顺着气,“我现在挺好的,先熟悉飞机,等过段时间可以转行当机长,我开过战斗机,比其他人有经验。”
越是安慰,反倒是惹得阮文的眼泪越汹涌。
有下楼去买酱油的邻居看到,忍不住问了句,“小谢这是咋了,你把人姑娘弄哭了?”
谢蓟生有口难辩。
倒是阮文,抹了一把眼泪,“是我自己风沙迷了眼。”
那大婶笑了下,“也是,这北京的风沙是真烦人。”
说着,匆忙去买酱油了,锅里的菜可不等人。
谢蓟生看着眼睛红彤彤的人,带着人上楼去。
房间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