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都成半仙啦,算准邱主任现在过来。”陶永安竖起了大拇指。
邱爱梅一头雾水。
阮文解释,“您肯定要会前把东西送来,怎么说也得给我点时间来看一看,不然我可没把握能说服那些工人。我猜着差不多就是吃午饭的时候。”
邱爱梅有些汗颜,“这两天忙,顾头不顾腚的乱成一团。”
阮文倒也不介意,“厂里这两天乱糟糟的,也没什么人来帮你,现在能送来也不容易。”
邱爱梅没想到,阮文跟半仙似的连这都猜到了。
饭桌上阮文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起了吃的,要陶永安下午去买。
“你不等着竞标结束再去王家沟?”
“都一样,你记着我说的就行了,去饭店里点几个大肉的菜,我带过去给老支书吃。记得让他们把肉炖得软一点,最好入口即化的那种,老支书牙口不好。”
陶永安叹了口气,“想那么多,累不累啊?”
“阮文天生细致人,当年在棉厂工作的时候也是呀。”邱爱梅提起了老黄历,她注意到阮文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自己带来的那些东西。
等这顿饭吃完了,阮文对厂子里的情况也大概有所了解。
“外面还有一些货款,找人去追了吗?”
“去了,不过一直没追回来,那边也说资金周转紧张。”
“那行,先把这些记下来,往后不再跟他们合作就是了。”
邱爱梅稍显迟疑,“阮文,找合作商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现在民营工厂多,咱们竞争也挺大的。”
“我知道,所以咱们现在需要做的是推陈出新。”
阮文提出的推陈出新让二棉厂的工人同志们大吃一惊。
他们做棉布那么久,现在忽然间就是要换了做别的。
能适应吗?
而且引进生产线不需要钱吗?
现在厂子里连工资都发不出来,哪有什么闲钱来引进生产线?
“阮文,我们都知道你有钱,可是那也不能来糊弄我们啊。咱们这些都是穷工人,不像是你有底气。”
阮文瞧过去一眼,“穷工人?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全国的农民是不是都不用活了?”
多少人,费尽心思就是想要一个工人身份。
那是铁饭碗,一个月少说也有三四十块钱的工资,这两年涨工资有的老资格的工人甚至能拿到百八十块,养活一家人绰绰有余。
而农民呢?
辛辛苦苦劳作一年都不见得能有这些净收入。
穷工人。
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