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法很对。
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
呼延庚从军多年,耳闻目濡,娴熟军伍,掌军来,由小战斗而大战斗,由大战斗而小战役,历经数次大战,在这个时代,已经积累了足够的战斗经验。
如果他只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可以做一个冲阵的猛将,但缺乏对这个时代各种军务的直观认识,因此,谋略是施展不来的。
但他是穿越者,他深深地明白:真正的目的与其说寻求战斗,要求士卒勇敢,不如说寻求有利的战略形势。所谓“力发于形,而蓄于势”。有利的战略形势有了,就如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顺势而为,战则必胜。为什么说气势压人呢?气势占据了上风,对方的失败早晚的事儿。
自古兵家,无不重视形势。
“势”可随,“势”可造。有利己方的势,顺势而为;不利己方的势,改而造之。
最重要的“势”,就是历史的车轮。他知道靖康之围后,宋朝的统治会暂时崩溃,从南到北,一概以兵强马壮者称雄。
他知道金兵虽然入侵中原,但其低下的部落式统治,会让北方民不聊生,流民遍地。而这流民就是他最可靠的兵源。
他有河北的土地和无尽的兵源,旧瓶装新酒,学之后世的组织形式,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至于攻打何处,守卫何处,甚至一两场战役的胜败,都是小节了。
马扩已经派了了探子,向呼延庚汇报忻州情形。
“忻州城防如何?”
“吾远远观看,旌旗密布,金鼓不绝,看起来防守的很严密。”
“兵力安排呢?”
“忻州四个城门,三门紧闭,唯留南门,放百姓入城。凡回城的百姓,皆需经严格检查,先报本城驻地,唤家属来认人,无人认领,一概砍头。”
防范的确森严,难怪这细作混不进去。
入夜不久,他召集诸将。
他道:“细作们回来,我仔细问过了忻州虚实,决意明日一早出军,诸位意下如何?”
呼延武康,折彦平等虽非智谋之士,也知其中险恶。呼延武康道:“我军离忻州三百余里,路上人多口杂,行迹不好遮掩。”
“行迹不好遮掩,我大军到了城下,还要安营扎寨,打造攻城器械,收不了突袭的效果,仗会很难打。”折彦平接口说道。
呼延武康道:“仗一难打,忻州附近有不少金兵,他们围而攻之,我军就危险了。”
呼延庚晒然,道:“些许金兵,算得甚么?怎抵我铁骑纵横!”
“将军不可大意!”宣赞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