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赧然,拿过他手中的绢帕,别过脸去擦拭。
“此伤如何得来?”姬舆突然抓过我的手腕,皱眉问道。
我讶然看去,只见手掌上有一小片擦伤,破了些皮,红红的。
“哦……”我知道他迟早要把来路上的事弄个明白,也不遮掩,小声道:“马上摔下所致。”
“马上摔下?”他的声音微微加重,双目炯炯地盯着我。
“然。”我咽咽喉咙,把路遇熊勇的经过和楚束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
姬舆听着我叙述,脸色愈发严峻。
“楚束?”他看着我,目光渐渐沉凝,一抹锐色倏而闪过。
我颔首,补充道:“舆,此番多亏了太子相救。”
姬舆却没说下去,将我上下打量,似乎在确定没伤到别的地方。他复又抬起我的手掌,问:“尚痛否?”
我摇头:“不大痛了。”
姬舆颔首,拉着我转身向后走去。一名军吏走过来,姬舆同他交代了几句,又吩咐侍从把马牵来,一把抱我上马背。
“往何处?”我问他。
“歧周,”姬舆答道,翻身坐在我后面,抓着缰绳低叱一声,纵马向前驰去。
骊驹撒开蹄子在道路上飞奔,夜风吹在脸颊上,像船上一样朔气冽冽。我却不觉得冷,身后,姬舆的怀抱坚实而温暖,比任何的皮裘都更能驱走寒意。
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似乎各怀心事。
我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明白自己贸然跑来必定是给他增加了麻烦的,并且楚人的事也梗在心中,想起上回他在丰宅看熊勇的脸色,我仍心有余悸且患得患失起来,总觉得刚才有地方没解释透彻……
夜色在骏马的奔跑中不断向前延伸,没过多久,我看到远处出现了一片隐隐的光亮。待渐渐靠前,那光亮越发清晰,城门的身影如同巨兽般蹲踞在夜幕那头。
前方早有从人举符喝令开门,护城河上的吊桥缓缓放下,绳索发出时而沙哑时而尖刻的摩擦声。
木板闷响着落在地上,姬舆策马上前。城门洞开着,火光通明,两旁的守吏纷纷向他揖礼。刚穿过城门,只听一个熟悉的声
音道:“虎臣!”
我一怔,转头望去。
姬舆勒马驻步,烛燎照耀下下,旁边的城墙下快步走来一人,皮弁素服,竟是燮。
目光相触,他看到我,脚下忽而一滞。
“国君。”姬舆在我身后道,声音平静。
燮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随即转向姬舆。他走上前来,问:“粮草已齐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