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百的人了,当年家穷,年过三十才好不容易讨了一房老婆,俺家那个小子生下来的时候,我都三十好几了,这人呐,活着总得有个念想不是,这日子总不能过得越来越差吧?所以啊,我就想着早些给狗娃儿那小子早些说上一门亲事。”
“少爷,兴许以后老王我不能再在府上当车夫了,可我老王自认这么些年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府里的事儿,今日这位老先生说有要事要见您,好不容易寻了这么个机会,所以我才让他上了马车……”
“老王,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对府上说就是了,你?唉~”
“少城主,单凭这句,你距你爹爹,还差得很呐~”
笪守典微微摇头,抬起手按住了董相林的肩膀。
“因为他会懂老王,而你却不懂,少城主,想要成为你爹爹的左膀右臂,单凭城主儿子这层身份,可是不够的。”
董相林当然知道自己远不如自己的父亲,况且自己现在也真的就只有城主儿子这层身份,所以笪守典的话听起来并不是那么刺耳。
而他也希望自己能够真真正正的为父亲做些什么。
方才还有些慌张的董相林反倒镇定了下来,至少他知道,眼前这个人的出现,并非是为了他的性命而来的。
抬头看向笪守典,他深吸一口气,问道:“笪先生,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见董相林这么快便镇定了下来,讶异之余目光之中露出些许赞赏之色,笪守典松开了按在董相林肩头上的右手,起身贴近董相林,嘿嘿笑了两声,反问道:“你是真的要去湖边么?”
笪守典如此贴近自己,董相林有些不自然,身子向后微靠了一下,“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方才是因为你在马车之中,我不得已才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既然不去白沙湖……”
笪守典按住了董相林的胳膊,“那么镇南军的大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呢?”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董相林大惊。
“你什么时候应下来的,老夫便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董相林的岳丈,也就是许一白的父亲许明义乃是董士贤的副手,掌管平南城钱粮。嫌镇南军费钱的,正是此人。只不过董士贤与吕一平交好,虽然他多次在董士贤身旁进言,要削减镇南军粮饷开支,都被董士贤给拦下了。他又没有胆量直接面对吕一平,因而只是与下属们发发牢骚,背地里说些镇南军的难听话而已。
所以当吕一平的死讯传到许明义的耳中之后,平素里不善饮酒的他拉上自己的儿子许一白,好好地喝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