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其他方面,似乎没有人能挫败他,甚至能强悍得让人忽略掉他的残疾。
他的骄傲,有时候却会在无意之间同时刺伤别人和自己。
她怕弄醒他,没敢替他擦脸,而是静静地关了灯退出去。
当季英松赶到,看到厉择良居然那么安静又听话地睡着了,很意外地问写意:“你怎么办到的?”
“耍赖。”写意说。
随后到的是厉择良的医生。
“小季,我跟你说过,绝对不要让他再受伤。”那位姓何的女医生有些埋怨,说着就掀开毯子,准备拿剪刀铰开厉择良右腿的裤管。
季英松突然用身体挡住写意的视线,“沈小姐,你回避下。”
“我就看看。”
“厉先生他不会同意的。”
“等他醒了,我跟他解释的。”
“可是……”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他现在又不……”还有“知道”两个字,写意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因为她已经看到了那一幕。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有一条腿有一点点瘸。
她一直以为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残缺。
她一直以为他不爱别人碰他的腿,只是因为有狰狞的伤痕。
直到看到医生剪开他的裤脚,然后从小腿上卸下假肢,她全身一震。她居然从来就没有发现那条腿是假肢,膝盖以下的小腿,只有一半,以下是被活生生地截断的。
她发誓她以前真的不知道他的腿伤有那么严重,如果知道……如果知道……写意捂住嘴,骤然而至的酸楚涨在胸口,愈演愈烈,泪水几欲夺眶而出。
而此刻,截断的部分和假肢的残断面,原本缠着白色纱布的伤口又渗出血渍。
何医生一边让护士帮忙解纱布一边说:“上次受伤的时候,我就让你们劝他这段时间暂时不要戴假肢,为什么不听?今天又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何医生瞥了季英松和写意一眼。
他俩都不知如何回答。
过了会儿,何医生将他的腿包扎好,脱掉手套,“幸亏你们让他吃了药睡着了,不然要等到我来,还不知道疼成什么样。”又说,“如果他还是坚持住在这里的话,我的建议是不能让他一个人待了。你们……你们真的应该好好照顾他。”
“他腿上的伤口为什么会引起那么大的疼痛?”写意问。
何医生说:“这个小季知道,他长期都有很严重的幻肢痛。”见到写意脸上的迷惑,她解释说,“这是截肢后经常出现的疼痛,因人而异,有人是刺痛,有人是灼热感。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