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痕,还是俪人珠?”
柳无痕显现出来的人脸与先前判若两人,他的身形虽然还似之前的模样,但面孔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的双眼似是一片空洞的黑暗,能吸纳进去无数光明,而在眼球的中心处,柳若欢能隐隐约约窥见一颗被肉类组织覆盖的“球”。
柳若欢的第六感告诉他,那正是他体内的俪人珠。
“柳无痕数百年前已经身死,现在他仅仅是珠子上的一抹残魂,留下的也只有执念于怨念。”
“柳无痕”平静地答道:“而告诉你神国的事情,则是与你的处境息息相关,在从这处回忆中脱身后,你将会遇到生平以来最大的挑战。”
“挑战?”
“旧的神国虽然都已经没落,但新的神国即将从这千疮百孔的世界中诞生。”
或许是对方的话语太过高深,让柳若欢一时有些难以适应这些词句的含义,但仅仅是片刻之后,他就忽有灵感一闪而过。
“你是说……白帝城白家的真正目的,是要建一座上古时期的神国?”
柳若欢嘴角抽搐,脸色也为自己大胆的猜想而感到震惊。
但当他看到“柳无痕”低头承认时,感到四肢头皮都是一阵发麻。
“白帝要在朗朗天日之下飞天成神,白帝城作为她藏纳千年的巢穴,自然会成为新的神国。只可惜……”
“柳无痕”话说到一半,语气一滞,在吸引足柳若欢的精力之后继续说道:“只可惜这个世界在先前的古神陨落时已经崩坏的差不多了,就跟狐仙的不周山脱离世界走向虚无一样,这个世界已经无法承载诞生出新的神国与神主了。”
柳若欢还想再反驳些什么,却被对方锐利的眼神给打断了。
“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你说狐仙那种超然的存在会拒绝成为这世上唯一的神明吗?”
白帝城内道路蜿蜒曲折,四通八达。
阴暗的阁楼内部,白帝身穿逶迤拖地的黑色王袍,手挽裙袍上的黑色软纱,缓步行走于夕阳的光影之下。
这一路上白家的剑侍分别立于两侧,对她行以白家最高的躬身礼。
无数白家标志性的花伞倒悬在阁楼的走道内部,鲜花从上到下铺满了白帝的视线。
“谷兰那边做得如何了?”
白帝在阁楼的出口处微微停顿,不动声色的向一旁的剑侍询问道。
“小姐已经去了一个时辰,应该马上就会把家主所要的少年带过来了。”
“嗯。”
白帝应了一声,便跨步走向了阁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