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地挂掉,敬子期走回胡嘉沅身边,“不好意思学长,不能一起吃饭了。”
“没事。”
胡嘉沅朝他笑了笑,指着手机试探地问:“谁啊?”“男朋友,粘人得很,不让我和别人吃饭。”
正因为胡嘉沅是外人,敬子期对他格外客气,希望把账算清楚,每一份进出都会斤斤计较。
胡嘉沅帮他讲题,他请胡嘉沅吃饭,恩情的偿还连一分钟都不想耽误,心底下意识地抗拒人情的存在。
而祁遇是自家人,敬子期希望他能受点委屈,能理解。
不过祁遇不愿意,敬子期自然是要把他的感受摆到最重要的首位。
祁遇从家到机场的路上还在犹豫要不要改签。
他坐在出租车后座,翻来覆去地看敬子期近几天给他发的消息。
[敬敬]:降温了,有暴雪预警,多穿。
[敬敬]:我之前给你买的吃的你分给队友一点,小徐龙哥他们。
[敬敬]:别总吃麦片,早上去食堂吃点热的。
[敬敬]:少喝点酒。
……这些消息就和敬子期本人一样,冷冷淡淡的,没有什么语气的起伏,没有可爱的表情包点缀。
需要凶狠地一下掀开伪装,才能窥得最柔软的内核。
他又再次看消息发来的时间,最后几条是今天凌晨。
现在是下午,敬子期应该在考最后一门。
祁遇一直没有回。
今天上午他考完了最后一科,考得出奇的好,超常发挥。
昨天晚上他睡不着,从茶几里摸出了一盒老烟。
祁遇在包装盒的喷漆处看生产日期,这是包从美国漂洋过海而来的烟,很快就要过期了。
祁遇很久没抽过了,初中的时候在国外,为了迎合群体、融入学校的男生圈子接过了朋友的烟,第一口就抽急了,烈烟短暂急促地进入到喉咙,刺激未发育成熟的嗓子眼,祁遇的眼泪绷不住地流。
后面祁遇每次抽烟时,都会想到这种被呛到的感觉。
他取出一支烟,又找出打火机,点燃。
等烟头亮起火星,祁遇忽然不想抽了,他一只手翻出了手机里的复习资料,另一只手夹着烟,任凭它自己燃尽。
最后,他揿灭烟蒂,把干瘪的烟扔进了垃圾桶,垃圾袋还是敬子期买的带把手款。
祁遇走进家里的健身室,开始做俯卧撑,做完又开始机械地踩椭圆机,等到浑身暴汗,终于有了一点儿睡意。
早上睡醒的时候却猛地回忆起失眠的空虚感,尤其是换衣服时瞥到床上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