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孝康并未理会对方,自顾自的爬起身来,负手走向囚窗之前。“就让我这个当父亲的……替这两小辈试试徐家父子到底有几分能耐。
若有,算他们占得半分,若无……那便下来陪我吧。”
司徒明德随其起身,同样立于囚窗前,两人并肩看着窗外,淡观狂风漫卷云梢。“您这些年为了银子无所不用其极,事到如今,也不过是人财两空。值得吗……”
听闻此言,司徒孝康微微偏头,侧目朝着对方冷声笑道:“我若是不对银子感兴趣,那该对什么感兴趣?天下吗?你是嫌司徒府死得不够快吧。
哈哈!世人皆以为少爷我爱财,你可曾见少爷我穷奢极欲?酒林肉池?银子少爷我全部暗中送到了青州,原本是为纪允筹划,扶他即位之后再借机谋夺兵权,将之打为傀儡。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呐!父亲与我自是政见不和,道不同,当然不相为谋。他有他的谋划,我有我的念想,谁对,谁错,如今还犹未可知。
今日身陷牢狱,虽有些意外,倒是也无伤大雅。那些银子总有一日府里会用得上,或是另起炉灶,或是扶持新君,这个就要看少华和娴韵能否渡过这关了。
也算是…….我这做父亲的……考验考验我那未来的女婿吧……”话到此处,司徒孝康缓缓盘腿坐下,抬手指向牢门,随意的摆了摆手。“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府了。”
司徒明德朝其公审行礼,随后缓步退出牢房。正当他转身之际,司徒孝康似乎想起什么,突然将之叫停。“对了,父亲是真病还是假病?”
“…….”司徒明德先是一愣,随后再度施礼。“这个想必您的心中已有了答案。”
见对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此,司徒孝康端起酒壶将剩下的烈酒一饮而尽。“果然如此!连我都瞒着,看来是早已有了后手。
你个老狐狸!也罢!当儿子的帮你投石问路吧。也算还了这份父精母血之情…….”
……
走出牢房,更鼓声穿透雨幕而来。
司徒明德乘上马车之际,竟然踉跄了下。
他扶着门檐站稳,从袖中取出油纸包,里面是叠着茉莉香的帕子,也是司徒孝康之母生前所用之物。
车窗外惊雷炸响,他忽然笑出声,笑声混着雨声散在潮湿的空气里。司徒明德将帕子收好,随后掀开门帘看了眼雨幕。“回府……”
……
与此同时,文德殿内,徐沧端着酒壶斜靠在座椅上。
看着满地的果皮与果核,隆圣帝颇有些无奈的白了他一眼。“你大半夜不回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