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停。“是么。原来如此……”
“也不全是。”司徒孝怜指尖摩挲着木箱上的雕花,言语带着几分颤抖。“即便入宫,我若要离开,并非难事。”
“所以你默认了。”徐沧点头颔首,似乎早有预料。“纪允也并非你的亲生……”
“是!我默认了。放弃了。”司徒孝怜的眼神有些黯淡,既不敢回头看去,也不敢作出任何解释。她默默抱紧马首,整个身子都有些颤抖。
见她如此,徐沧皱眉。“都过去了。你只是一介女流,有些事,不是你能改变,更不是你能决定。”
司徒孝怜听着马蹄声碾碎晨露,忽然觉得有些累。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纪凌在文德殿端详舆图的模样。
简单的几道线,却是割裂这万里江山的银钩。她忽然明白,所谓北伐,也不过是帝王权术的延伸。至于徐沧,一个愿打,一个也愿挨罢了。
无论如何,此刻她在这荒原之上,远离了神京城的红墙绿瓦,能触摸到真实的晨光。或许这就是纪凌不同于先帝的另一种仁慈,亦或许是做一个见证北境的旁观者罢了。
“徐沧……”她轻声开口。“一切结束,你想去哪儿?”
望着开阔的官道,徐沧想起了好大儿的那些话语。“哪里都去不了,毕竟咱现在也是当爹的人了,走的了和尚,走不了庙……”
“是吗……”司徒孝怜突然轻笑一声,缓缓将头靠在对方怀里。“也好。至少在战场上,没有看不见的杀戮和血腥,皇权富贵……”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风声吞没。
晨雾渐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神京尽头。
而皇宫之中,隆圣帝依旧盯着舆图上的亭山山脉。
刘辟捧着密报站在一旁,看着帝王眼中闪烁的精光,竟然生出几分忧愁。
似这般兢兢业业,大周的历代君王,纪凌是唯一一个……
“传旨。”就在他愣神之际,隆圣帝忽然开口。“命纪武即刻从南安回京。”
“陛下,您将玉螭交给了徐平,又将剩余的徐州营交给了徐沧,倘若这父子二人……”话到此处,刘辟便已不再继续说下去。
隆圣帝自知其意,却是微微摇头。“连你也觉得朕过了吗?”
“老奴万万不敢!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陛下!”刘辟躬身施礼,随后凑上前去。“如今的大周,朝内可就只剩雍王的镇东军了,若有生变,老奴唯恐陛下不利啊……”
“呼……”长出一口气,隆圣帝继续查看起舆图来。几息之后,他指着都亭言道:“徐沧若是当真让徐州营抢占此处,也并非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