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两天才说我穿裙子最好看。”
这一段碎碎念讨好了周自恒,他忍不住笑起来,叫明玥撑好伞:“臭流氓要带你回家了,穿裙子的小姑娘。”他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把记着时日的纸条拿出来,递给她,千叮咛万嘱咐:“给我收好,千万别给淋湿了。我还得珍藏呢!”
他爱似珍宝的模样让明玥双颊绯红,锤了锤他的背,到底还是把这张小纸条给他收在包里。
车棚外雨势汹涌,天际像是破开了一个口子,往下倒水一般。地面的热度被浇熄,水花高高溅起,路面汇聚起溪流。
明玥的伞堪堪能遮住他俩,好似一方小世界,在雨中暂得一丝安宁。
明玥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撑着伞。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也能嗅到他身上不同于雨水的清新的气息。
她忍不住丈量他肩膀的宽度。
他的肩膀好像很宽阔,依旧有些单薄,但不显得消瘦,蓬勃的生机掩藏在皮肤下,已经能在这样的雨季里,为她遮风挡雨。
他有一撮很有标志性的呆毛,高高翘起,因为身高差,明玥很少有机会能碰到他的呆毛,现下这撮黑发就在她眼前招摇,让她不自觉伸手碰上去。
硬硬的……
“别乱摸啊,小月亮。”周自恒声音低沉,似乎没有生气,反倒有些无可奈何。
他的手臂一下缩紧,明玥光裸的小腿感受到他手臂的热度。
明玥老实巴交地点头:“哦。”她像是蜗牛,被触碰了触角,飞快地缩进壳里。
雨雾迷蒙,秦淮河上许多木筏都靠岸了,下行船也都挂上了锚,水面落了一圈圈清圆的涟漪。行过桥头,能听见水面人语声,橹桨击水声,和摇橹时的咿咿呀呀声。河岸两边依旧做生意,乌篷大布被扯开,行人撑着伞,锐声交谈。
但明玥撑着的伞下是安静的,甚至连心跳声都能听见。
明玥勾着周自恒的衣襟,找着话题,想打破沉闷的气氛:“我看你流汗了。”她说。
“那给我擦汗。”周自恒语气听不出端倪。
明玥动作轻柔替他擦了擦额头,极不好意思地询问:“我是不是真的很重啊?”
重吗?周自恒又收紧一些手臂,好让她整个贴着他的后背,他半是正经,半是揶揄道:“重啊,快要重死了。”
明玥有些忧愁,有一搭没一搭给他擦汗。
她的裙摆上还沾着血迹,半干涸,水汽和风把血液的腥甜气味熏开,让他嗅到。她腰际还围着他的衬衫,衣摆时不时擦过他的手臂,有一丝丝的痒,伴随着甜香,让他全身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