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沧海桑田中中被崩解整合了无数次,生命不过是一次次打散重组间隙的短暂停留,是七巧板在在随意拼接时展现的无意义的图案。
就在一连串的心念电转中,客房里忽然爆出足可撕魂裂魄的嚎叫,吐蕃人慌乱起来,随即,客房传来木门被撞开的声音,整个客栈仿佛都沸腾了起来。
有那么一刹那,周问鹤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想,就是愣愣地站着,须臾后,他才骂了一句脏话,懊恼地喃喃自语:“就差一点!”
接着他朝薄罗圭高喊一声:“走窗户。”后者如遭当头棒喝,肥腰一扭直往窗口窜去。周问鹤还留在原地,他必须在胖子安全之前挡住眼前的老妪,说实话,当时他的脑子里就这一个念头,根本没想清楚拿什么挡。
所幸,老妪只是坐在那里看周问鹤战战发抖,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意。那边厢薄罗圭侧身急窜两步,身体一蜷,肉球也似撞破窗口而出。道人心下没了顾虑,此地更是一刻也留不得,登时身形急晃,人已如利箭射向窗口。
眼看逃脱在即,他侧目扫了一下楼梯,吐蕃人已经在楼上乱作一团,其中有谁高喊了一声“昌格……”话音未落从墙后忽地伸过一条既长且柔的异物将此人拦腰一卷,电光火石间此人已被拉到了墙后。
周问鹤不敢再看,身形已经穿窗而出。“快走,快!”他招呼胖子一声,两人甩开膀子,没头苍蝇似地在荒野里狂跑一气。
就这样跑了一柱香时间,确定没有追兵后,他们俩终于瘫在地上大口喘起气来。
“刚才那些……是什么人?”薄罗圭问。
“楼上那些人,是跟着客房里那个东西来的。客房那个东西原本被克制住,但是看到老太太后就不规矩了。”
“那东西是什么?”
“反正不是讨人喜欢的东西,不过不用担心,他们都是为了《蚕经》来的,老太太会收拾它。”
“老太太……又是谁?”
周问鹤摇摇头,艰难地调整着呼吸,看起来他仍然心有余悸:“我不敢猜,真的,不敢猜……希望这次,他别再把自己名字泄露出去了。”
(“回忆,《蚕经》”第二部分结束。)
路昂死了,但是赵登儿还是下令全速前进,没有人反对,甚至连原本不合作的大翁有龄都回到了工作岗位,求生欲驱使他们重新拧成一股绳,回头看一眼就能发现,那团海雾正在扑过来。
“现在的水手数量,够我们满帆航行吗?”周问鹤小声问哥舒雅。
“足够了,”突厥人语气里带着自暴自弃的戏谑,“只要我们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