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船。”
纲首独孤元应重新变成了摊在甲板上的一堆零碎,但是仍然没有死,赵登儿手起斧落,把他沿腰部剁成两截,然后下令把纲首下半身扔出船舷,把上半身高悬在桅杆之顶,决意要让太阳晒干他。
独孤元应并没有表现得如何愤怒,他从桅杆顶上投下轻蔑的视线,就如同神明睥睨着芸芸众生。
这时,薛团从纲首的舱房中跑了出来,惊慌失措地躲到周问鹤身后,道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自己身边溜走的,这人就像小孩一样看不住。
两个水手气势汹汹地走上来要周问鹤交出矮个子,因为他是独孤元应的亲信,道人只是轻笑两声,摸了摸剑柄就让他们知难而退了。那些人走前甩了几句狠话,周问鹤跟哥舒雅都知道这事不会就这么结束。薄罗圭走到赵登儿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新上任的赵火长,你不说两句吗?”
赵登儿嫌恶地白了大食人一眼,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水手们草草地把供奉“佛像”的房间堵住,关于里面那些被做成佛像姿势的死尸,恐怕会在水手间引发很多荒谬的传言,不过就如独孤元应所言,它们确实没有爬出来。堵上房间的水手们脸上只有厌恶,相信以后船上不会什么朝拜活动了。
此时帆已然挂满,“墨舟”如烈马一般在海上狂奔起来,道人从没想到一艘船可以跑得这么快
“太快了!”他忍不住赞叹一句。
“确实太快了,他们在发疯,现在如果想急停和转舵都是自杀。”哥舒雅道。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薄罗圭看着远处那团雾,“咱们可是在逃命。”
赵登儿回到自己房间时,重新取出海图。雾比他预料得还快,他知道“墨舟”跑不掉,但是他不在乎。海图上,佛祖所指的那个地点已经近在咫尺,只要撑到明天,明天……
赵登儿躬身而立,双手合十:“佛祖,我就要,来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