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前,与司马正秀商量着入秋谷种的分配。
“司马,中州侯的奏章你看了吗?”
“回主上,臣已详读过了。据夏侯爷所说,中州土地贫弱潮湿,除了云水两岸因泛滥被淹没过的田地浮有肥沃的淤泥;东南部多为红土,平原也土质过硬,又因连年过度耕植,出现沙化的迹象。因此今年秋收过后,南部应停耕一季,让土地得以休息。”
“停耕一季未尝不是平复民心的办法。只是中州历年收成不佳,今年又遭逢涝灾。朕担心,中州越冬的存粮不足。”
“主上明鉴,臣也是这个想法。”
“但他的奏章中并未提及要调拨粮草。倒是沈明玉,连上了两个折子,跟朕要粮食。”
“臣以为,应予以适当补给。”
“朕也是这么想。就算官仓他能自己应付,可战备粮仓总不能一直空着。轻尘啊,就是太要强了。连向朕伸手也拉不下面子,真是让人看着干着急。”皌连景袤看着面前修长的字迹叹了口气“亚相可还记得,当日重居正的所供亲眼目睹军粮的去向。”
“是……西苗地界?”
“嗯,朕仔细回想。西苗地界与皇朝素不来往。自先祖起,为防外族兵祸,便一直限制两地货物来往。一切食粮、铁器皆不准带过边境;皇朝治下的艺师、工匠、农夫也不准私通外族。尽管如此,西苗依旧倚仗取之不尽的白银,暗中获取他们想要的一切物品。但让朕觉得可疑之处是,他们为何不直接购买商贾粱行中的存粮。就算中州粮价飞涨,从其他地方收购运送,也比私下买卖军粮所担的风险要小,不是吗?”
“主上的意思是……他们另有图谋,意在破坏我朝军备?”
“亚相认为呢?”
“倘若果真如此,中州边防危诶。”司马正秀变色道“我朝对西苗知之甚少,一旦地界有变,不知对手深浅,后果难以设想。两地之间的屏障,只有一道天然的落魂口。一旦落魂口被破,皇朝西南将是一马平川。”
皌连景袤的脸色凝重了起来:
“落魂口一处地形如何?”
“浑然天成的山崖断口,河道极为狭窄,水流湍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拟一道旨,云河沿岸的战备粮仓,以最快的速度补满。西南边境,全军进入严防戒备。”
“臣遵旨。”
“司马”皌连景袤有些忧愁地看着面前熟悉的字迹“你说,朕该不该给轻尘下一道旨,让他暂时禁足府中。”
“主上,这……”
“朕担心一旦开战,轻尘会禁不住立功心切,亲自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