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这会儿沈柏把面巾全拉下来,饶是恒德帝早就见惯了大风大浪,眼眸也控制不住的微微睁大,呼吸急促了两分。
眼前这个梳着垂马髻穿着粉色衣裙的宫娥和之前那个活蹦乱跳、到处惹事的名叫沈柏的小孩儿分明生得一模一样!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长得这样相像的两个人?
无数个疑问从恒德帝脑子里划过,赵彻温声说:父皇,她是沈柏。
恒德帝胸口起伏的弧度更大,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赵彻扶着他的手更加用力,他让沈柏把面巾重新戴上,然后对恒德帝说:父皇放心,她是男子,换上女装只是因为情况太危急,迫不得已而为之,等父皇先看过四弟,确定他没事之后再让她向陛下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赵彻为沈柏做了担保,恒德帝暗暗松了口气,心道自己确实有些老糊涂了,这个叫沈柏的小孩儿是在淑娴皇后的寝宫出生的,他还逗过这孩子好多回,这孩子怎么可能是女儿身呢?
恒德帝压下疑虑和赵彻一起往宫里赶,走出一段距离恒德帝又忍不住回头多看了沈柏两眼。
沈柏做男子的时候,恒德帝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现在她扮成女子却也没有任何违和之处,一个男子能做到让人雌雄莫辨,到底是好事还是不好?
恒德帝心里有种诡异的不安。不过这会儿容不得他多想。
半个时辰后,恒德帝和赵彻一起赶到迎泽宫,太医已经到了,德妃正在寝殿外面焦急地等着,看见恒德帝立刻抹着眼泪扑过来,哀戚的哭求:陛下,求陛下一定要为景渊做主啊!
德妃之前已经哭了好一会儿,眼睛肿了,面上精致的妆容也都花了。露出些许老态和狼狈,恒德帝扶了她一把,问:景渊情况如何?
德妃哭着说:臣妾不知,太医正在为他救治,但臣妾听宫人说刺客在他胸口刺了一刀,流了好多血,他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如今胸口挨了一刀,可怎么受得住啊!
德妃说完泣不成声。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形象,捂着胸口涕泗横流。
恒德帝也烦心得很,没有开口安慰德妃,等了一会儿让人把德妃扶到旁边房间休息,自己负手在外面等着。
从昨晚开始天气就很不好,恒德帝在外面没等一会儿,黑沉沉的天空便飘下雪花,起初雪花还有点小,没一会儿便成了鹅毛大雪。
小贝送来伞。赵彻拿了一把替恒德帝撑着,沈柏得了一把自己撑着。
约莫一炷香后,寝殿大门终于打开,太医摸着额头上的汗水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