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
夜幕降临,医馆里静悄悄的。
马淳点亮油灯,开始整理今天的医案。
不过却总是发呆。
以前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
与此同时,濠州徐家祖宅的厢房里,徐妙云正在灯下写信。
毛笔蘸了又蘸,却始终落不下第一个字。
“大姐,这么晚还不睡?”徐妙锦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莲子羹。
徐妙云慌忙用袖子遮住信纸:“马上就好。”
徐妙锦眼尖,瞥见纸上隐约的墨痕,抿嘴一笑:“给马大夫的信写了三天了,一个字都没憋出来?”
徐妙云耳根发热,低头搅动莲子羹:“谁说是给他的……”
徐妙锦凑过来,在她耳边轻声道:“马大夫肯定也想你了。京城有人给爹来信,说马大夫这些天在皇庄发了好大的火呢。”
徐妙云猛地抬头:“他怎么了?”
“好像是几个病人不听医嘱,病情反复还怪大夫。”徐妙锦眨眨眼,“大姐这么紧张做什么?”
徐妙云自知失态,低头喝了一口莲子羹,却尝不出什么滋味。
眼前浮现出马淳蹙眉的样子,心头一阵发紧。
月光透过窗棂,将两个少女的影子投在墙上。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夜渐渐深了。
千里之外的京城医馆里,马淳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枕边的薄荷香气若有若无,让他想起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
“呆子……”他轻声自语,翻了个身。
窗外,金银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回应这无声的思念。
……
这一天清晨,马淳刚打开医馆大门,就看到门外排起了长队。
十几个面色苍白的百姓捂着肚子蹲在路边,不时有人跑到墙角呕吐。
“怎么回事?”马淳快步走过去,扶起一个摇摇欲坠的中年汉子。
那汉子嘴唇干裂,声音虚弱:“大夫,我们昨晚开始上吐下泻,浑身发冷……”
马淳立刻将他们引进医馆,挨个诊脉。脉象濡数,舌苔白腻,典型的寒湿腹泻。
“最近喝生水了?”马淳一边写方子一边问。
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点点头:“昨天在码头干活太热,喝了秦淮河的水。”
马淳给他们开了藿香正气散,叮嘱道:“回去把水烧开再喝,药一天两剂。”
这些人服药后症状很快缓解,马淳也就没太在意。
谁知第二天一早,医馆外又来了十多个病人,症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