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摇头,嘴角扯出一丝笑:“不必,站着舒坦些。”
徐辉祖闻声出来,一见赵铁柱的模样,变了脸色。
他大步上前,一把扶住他:“兄弟,哪支军的?”
“羽林卫,小旗赵铁柱。”他答得干脆,仿佛残缺的身体与他无关。
徐辉祖瞳孔一缩,那场仗明军死伤惨重。
“铁柱……”妇人突然哽咽,枯瘦的手抚上儿子空荡的袖管,“我儿从前能挽三石弓……”
赵铁柱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用仅剩的左手拍了拍母亲的手背:“娘,说这些做什么?儿子现在不也好好的?”
马淳盯着他绷紧的下颌线,忽然道:“疼多久了?”
“伤口愈合就开始疼。”赵铁柱语气平静,像在说别人的事,“像千万把锉刀刮骨头,日夜不停。”
徐妙云闻言手里的药碾“咣当”砸了一下。
“军医怎么说?”徐增寿急问。
“他们说伤好了,疼是装的。”赵铁柱冷笑一声,“我赵铁柱十四岁从军,断骨刮肉没吭过一声,如今倒成了装病求抚恤的孬种?”
他猛地扯开衣领,露出满身狰狞疤痕,“您看看,这是装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