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泪水终于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掉落而出,在脸上划拉出一条急促的水痕。
裴斯承垂落身侧的手动了动,又被他生生收了回去,强握成拳。
他看着她,心里像被一个密不透风的网兜住了般,牢牢束住,迫得他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
他看着她,无波无澜道:“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也没必要再瞒。你想报复也好,离开也好,甚至有其它的要求,只要是你想,我能满足的,我都接受。”
乔可依听着哈哈大笑了起来,低哑破碎的笑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她笑着,泪水也连成珠子往下滚,神情癫狂,“这就是你当初想给的弥补?”
她质问他,“我在你们眼里到底是什么?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东西,还是你养的阿猫阿狗,在你做出那么畜生的事后,钱,权势,就可以抹平你犯的错?”
她刚开始的人生啊,就这么生生的毁了。
原本可以幸福的婚姻,可因为他的出现,变成了不死不休。
三年的时间,一千多个日夜,他有多少个机会站出来,告诉她真相,将她和景天从痛苦的深渊里拉出来,可他没有。
景天死了,她在监狱里过了四年生不如死的年月,每天躺在床上,看着小铁窗外的天空,都在回想造成她悲剧的那一天,都在想梦想出来后要怎么查明真相,怎么找到当年那个畜生,将他碎尸万断……
她把这一生的恨意,都用在了那几年,来支撑自己走下去,活下去。
乔可依看着他,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没了先前的歇斯底里,平静破碎的声音像一潭死水,能牢牢把人束缚在里面,求生不得,求生不能。
“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么?每天一睁眼,看新闻看报纸看各种头条,卑微得像条狗一样,去寻找自己丈夫出轨的蛛丝马迹,没皮没脸的从一个个小三床上将他拖回来,然后听着他的辱骂与责难度过那整整一个白日。第二天周而复始。全锦城,所有人提起裴景天那个老婆,都只有一个词,花瓶,小三棒槌!”
脖子仿佛被人遏制住了般,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裴斯承看着她,有好几次,都想上前,让她别说了,可他却没有动。
整个人像是被胶水定住的木桩,麻木而残忍的强迫自己听着,把牙齿咬得死紧,下颌因紧绷抽出的线条刚毅而生硬,眼睛像冻结了一般,死死的扎在她身上,看着她大悲大恸的神色,听着她凄厉奔溃的诉说。
“你知道监狱里有多阴暗冰冷吗?老鼠像窜门子似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