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悖,一时心急。只顾着清查那大不敬的逆言逆案,竟忘了让人去刑科签批驾帖。还请皇上降罪!”骆思恭顺着皇帝话大包大揽,半个字不提司礼监。
“嗯”朱常洛微微颔首。“祖宗成法俱在,尔不小心遵行,本应重处。但念尔忠心可鉴,亦是急君所急。自己去司礼监领二十家法,再罚俸两月,下不为例。”
“臣叩谢圣上天恩!”骆思恭长出了一口气。
这种处罚,就是做给外人看的。好让在场的外臣都晓得,这外面的风波都是锦衣卫闹出来的,而且已经罚了。至于锦衣卫的行动有没有更上层的示意,自个儿猜去呗。
“好了,都起来,”朱常洛坐直身子收回眼神,发现朱由校正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说正事了。”
“谢皇上。”众臣叩首起身。朱由校也摆出正襟危坐的样子。
“前些日子,”朱常洛竟然打了个哈欠。“方卿和叶卿给朕上了一道联名的揭帖。揭帖上说,有一个姓沈副将拿着兵部的公函到北京述职了,但兵部堂上又没有这样记录。所以怀疑,有人伪造了兵部的印信,戏耍朝廷命官。”
闻言,方从哲和叶向高对视了一眼,双双露出愕然的表情。他们的揭帖可不是这么写的。
“朕在此澄清一下。兵部没有过错,没人伪造兵部印信,公函就是崔卿发出,是朕叫他发的。至于为什么既不让他登记入册,也不让他告诉内阁,是因为事关重大,不得不密。”朱常洛冲着崔景荣笑了一下。“就连崔卿自己也不知道这当中的详情。”
崔景荣心下一暖,突然感觉这些日子的憋闷都是值得的。
朱常洛又唤方从哲。“首辅。”
“臣在。”方从哲应道。
“你现在知道是什么事了吗?”朱常洛问道。
当方从哲在西华门到内右门的这段路上,被叶向高和沈有容叫住,知道自己并非唯一一个受召的人之后,他心里关于召见缘由的猜测就多了一条。如果只是为了说袁化中的奏疏,完全没必要连沈有容也一并叫来。之后在东配殿看见本兵崔景荣,他便更加确定今天的召见必然与那份兵部的无头文书有关。
现在,朝鲜的地图挂在殿内,皇帝亲口说曾去过朝鲜的宿将沈有容是密旨传来的,而疏奏监护之议的徐光启也在殿内。
对方从哲而言,这个问题的答案几乎已经摆在明面上了。
方从哲答得从容,但他心里的鼓都快被敲破了。“臣斗胆猜测,皇上是不是要派人监护朝鲜?”
此言一出,殿内立时就又多了些许骚动。众人先是看向方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