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的第三子,也是努尔哈赤三妹的儿子。换言之,彻尔格是努尔哈赤的侄儿。
尽管没有直视努尔哈赤,但其实彻尔格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舅父努尔哈赤的身上。见努尔哈赤摆手,他立刻上前从巴雅尔图的手里拿过了那份伤亡总账,并将之摆到努尔哈赤面前的案台上。
“重不治者呢?”努尔哈赤开口说话,却没有睁开眼睛。
“回大汗,”巴雅尔图了集中全身精力,尽可能地使自己气匀声缓,但那种间杂在字词之间的颤抖,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如果再加上往日重伤今日不治者,今天累计有七百六十八人死亡。”
两军对垒十日,金军攻城七日,但两红旗只攻最近两天。在那之前,一直是白旗和黄旗在交相进攻。因此,这多出来的二百一十四个死亡并不全来自两红旗。或者说,大多不来自两红旗。
“嘶!”努尔哈赤深吸一口气,拳头也捏紧了。
彻尔格很清楚,舅父已经陷入了极度愤怒的状态。他连忙往旁边腾挪了几步,就像生怕被努尔哈赤看到一样。
“你出去吧。”睁开眼睛,努尔哈赤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是。”伊尔根觉罗·巴雅尔图如释重负,立刻叩首起身。
“巴雅尔图。”就在伊尔根觉罗·巴雅尔图将要碰到汗帐门帘的时候,努尔哈赤冷冷的声音又追到了他的耳边。
“奴才在!”巴雅尔图赶忙回头下跪。
“立刻去把代善和岳讬给我叫来。”跃动的橙红色火焰映照在努尔哈赤漆黑的瞳孔上,却无法温暖他冷如寒冰的语气。
“是!奴才这就去!”又一叩首之后,巴雅尔图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汗帐。
————————
大贝勒代善奔跑着来到汗帐的时候,他的长子,分走了他一半势力的镶红旗旗主岳讬已经跪在了努尔哈赤的大案前。在努尔哈赤的身边,钮祜禄·彻尔格正一脸惶恐地垂首立着。
在等待代善和岳托到来的近半个时辰里,努尔哈赤一个字也没有说过。整个大帐里,只听得见老汗王一个人呼吸声。那并不平稳的急收缓放,简直让彻尔格觉得身边有一头狰狞的龙形野兽正在酝酿一股噬人怒火。
“代善叩见大汗!”代善提着满心的不安,走到岳讬的身前向父汗叩头行礼。
努尔哈赤没有叫代善起来。
咚、咚
恍惚间,彻尔格以为自己听见了代善的心跳。但这其实是努尔哈赤在用他那满布老茧的粗糙指尖,重重地叩击着总账上那些歪歪扭扭的满文字符。
“五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