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个人,”努尔哈赤几乎一字一顿地说,“告诉我,你们父子用这五百五十四条命给我换来了什么?”
代善在脑海里酝酿辩辞,但并不急着说话。反正这两天他的正红旗也只是在南北两翼辅助进攻。就算有责任,也只是次责。
岳讬偷偷地睨了父亲一眼,见这可恶的老家伙似乎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他就只好硬着头皮,向着努尔哈赤磕头道:“回大汗,我们顶着明军城头猛烈的炮火,一连填平了五条壕沟。填出的土路能供云梯和楯车并行推进,只要往前再填四条,就能杀上城墙猛击明军了”
“混账!”努尔哈赤一声怒喝打断了岳讬的话头。“难道明天一早明军会让你接着第六条壕沟继续填吗!?”
“大汗!”岳讬忙辩解道:“填沟的方法是有效的,那些软脚虾只能依托工事负隅顽抗!要是没有城头的火炮支援,明军早就被我们杀溃了。今天,我镶红旗一旗虽然没能把明军的沟壕填满,但也足足填了五条。如果能让黄旗、白旗的勇士趁着间隙轮番猛攻,就一定能把沈阳拿下来!”
“放你娘的屁!”努尔哈赤大怒,“没有黄旗、白旗在左右两侧警戒防备,你能安心攻城吗?”努尔哈赤突然觉得,让岳托分走镶红旗就是一个错误。
“请大汗息怒!”代善突然插话说道,“岳托毕竟是第一次坐中军大帐。”
“我息不了怒!”这番话就像是在火上浇了一瓢油,努尔哈赤更气了。在代善父子过来之前,努尔哈赤就已经驱散了那些不甚亲近的人。所以这会儿,他也不再努力地装什么镇定自若的枭雄了。他一拍桌子猛地站起,像个得了癔症的老疯子那样,疯狂地倾泻着自己的怒火:“填壕,填壕,整天就知道填壕。扎营十天,攻城七天,连沈阳的墙角都没摸到!无能的废物!都是无能的废物!”
尽管明知这股火气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彻尔格也还是跪了下来,并一点一点地缩到黑暗的阴影里。彻尔格不止一次见过努尔哈赤发火,深知这位舅父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控制情绪的人。盛怒之下,无论围观者有没有责任,只要被努尔哈赤盯上,就很有可能被他翻旧账。虽然磕头认错也能息他老人家的怒,但最好还是别被盯上。
“大汗,两红旗只攻了今天和昨天两天啊,前天可是杜度的镶白”岳讬到底年轻,不甚了解努尔哈赤的野兽脾气,这会儿竟然还想着辩解。果然,岳讬的话还没说完,努尔哈赤就绕到他的面前,一脚将这个孙子给踹翻了。“混账东西!还敢狡辩!两天死了一千多人你还有理了?”
“没有一千人!”岳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