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倏忽一瞬,竟在这般清修中安然度过了三载春秋。
这日回雁山静室内,陈沐手捧泛黄竹简凝神参悟,右手指尖萦绕湛蓝灵光,氤氲水雾弥漫整间静室,恍若披覆着层绡纱。
不知过了多久,水雾忽如星子明灭,他倏然抬眸,目光竟似穿透重重山岩,直落山脚寒潭深处。
“倒比我想的要快上一些……”
他抿唇一笑,身影蓦地消失,待再出现时,已然现身在山下湖泊上空。
只见那枚蓝凫胎卵震颤不休,方圆百里的灵气妖元如万水归流,尽数被这枚无底洞般的胎卵吞噬。
陈沐看了片刻,袍袖翻飞间又拘来数道精纯元气,不过半炷香光景,胎卵周遭已凝成金银交织的灵气漩涡,悬在半空璀璨如星斗。
见此情形,他方收手负立,静待天命轮转。
昼夜更替三度,恰逢旭日初升之际,忽闻“咔嚓”脆响破空。
霎时一道光柱冲天而起,驱散诸多流云,明亮程度竟与破晓金阳不相上下。
与此同时,清越啼鸣响遏行云间,胎壳寸寸化作晶粉飘散,一只蓝白相间的神禽迎风展翅,扶摇直上,环绕着通天光柱盘旋九重,每声清唳皆引得群山回响。
陈沐凝眸细观,眼底泛起满意之色。
相较于最初的那只蓝凫,眼前的这一只无论是从卖相上还是周身灵韵都超出太多。
甫一破壳,便已有着不下于三阶的威压,此番非凡气象,无愧万年沉淀,无愧数年时间不间断的温养……
回雁山千里外的无名山巅,粗布道袍的道人正盘膝吐纳,忽觉气机异动,猛然起身望向天际,竟愣怔在原地。
“这……莫非是回雁山那位豢养的灵兽?”
瞬息间他清醒过来,慌忙自袖中取出玉符,将所见异象尽数拓印,而后指间法力一催,那玉符便化作一道流光破空而去。
只是此刻的陶峰变早已无暇顾及这道传讯。
早在两日之前,他便已经携严傅两位师弟以及诸位同道前去赴会。
赴会之地名为“三仙谷”,位于两观交界之处,既无灵脉滋养亦无奇景可赏,素日里人迹罕至,纵是两观弟子亦鲜少踏足。
直至先祖洞天在此显露踪迹,此处才被两观重视起来,划为禁地严防出入。
而随着此次“福仪论道”之日渐近,昔日禁令也被破除。
说来也是因为福生观本就是岐州颇为有名的道统之一,两仪观亦不逞多让,再加上这两家三年来遍访岐州同道,遂使“福仪论道”声名远播。
一时间岐州修士皆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