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又道:“本真人便宿在山巅东向精舍,你等若想明白了,随时可来寻我。”
言罢,不待二人回应,他一拂袖,带着随从扬长而去。
刚踏出厅门,随行修士中一人忽地轻拍手掌,似是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道:
“韩真人,昨日入住此间的,似乎不止先邕山那位,还有一个身着素袍的道人,与他一同前来,瞧着面生得紧,我等这般行事,可别……冒犯了不该冒犯的人物?”
锦袍修士冷笑道:“这玄都修士,哪个有名有姓的是本真人不知晓的?至于那些与我离火神宫有些渊源的,更是早早便拜会过了。”
“你且看这几人不过宿在山脚,就知是没什么来历的,若不情愿,到了论道之会上自有他的苦头吃。”
厅内,孙符面皮涨红,气息都粗重了几分,显是怒极,吴阳倒未动气,只觉得此事荒谬可笑。
这主家举办的论道盛会,竟成了外人借机勒索、中饱私囊的由头?也不知此间主人若是知晓了,该作何感想?
他沉吟片刻,决定暂且不惊扰师长,安抚了孙符几句后,便将那礼单信手一塞,径自回房修持每日功课去了。
过了几日,许榕出来走动散心,吴阳心念微动,便将离火神宫之事禀告。
“离火神宫?”
许榕双眉微蹙,神色间透出几分凝重。
孙、吴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连忙问道:“师傅,可是有何不妥?”
他们虽揣测师傅多半不会应允,却也唯恐万一出了差池,误了师傅的大事。
许榕见状,淡然一笑,摇了摇头:“无妨,为师只是略感讶异,这离火神宫乃是桓州一方道统,底蕴深厚,门中坐镇道君老祖,比眼下的福生观还要强上不少,竟也卷入了此间事务。”
“至于其所提礼单一事……”
他沉吟片刻,目光下意识地回望了一眼陈沐所在的静室方向,决然道:“无需理会。”
“是!”
孙、吴二人闻言精神一振,拱手告退。
……
又过了二十余日,这山居之地陆续又有两三位问道真君到来。
而陈沐一行坐拥两位问道修士,颇为引人注目,加之彼此洞府相邻,便有不少人主动上门攀交。
其中一位名为郭子喆的真君,曾与许榕有过一面之缘,此时此地重逢,双方皆感惊喜,因此时常往来走动,一来二去,便愈发熟稔。
这一日,郭子喆与许榕在一处凉亭中对弈,旁边另有一位青衫真君观战。
棋局正至酣处,三人忽生感应,齐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