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对无言,沉重的静默弥漫在法坛之上,良久,他们似有所感,齐齐抬首望去。
只见数道身影正自飞岛深处缓缓飞来。
当先是许榕、郭子喆,紧随其后是相互搀扶气息微弱的吴氏夫妇。
而在众人簇拥之下,那位丰神俊朗、身着素净道袍的青年修士,不是陈沐又是何人?
陶峰变三人眼中阴霾顿时消散几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连忙起身相迎。
“诸位道友高义,陶某……真不知该如何答谢这份患难相守之情,尤其是陈道友……”
陈沐闻言,只是淡然一笑,语气平和却直指核心:“陶观主言重了,贫道所为,亦是出于私心考量,若贵观就此倾覆,贫道那份酬偿,又该向何处去取?”
陈沐直言不讳,点明自己是为报酬留下,然而陶峰变却绝不信此乃全部缘由。
在两仪观步步紧逼,连施辣手之下,福生观已是日暮途穷,摇摇欲坠。
值此绝境,仍能坚守此间,这份情义,早已超越了单纯的契约交易。
陶峰变不再多言,只是对着陈沐深深一揖,郑重无比,随即侧身让开,伸手虚引:“诸位道友,请上法坛落座。”
众人肃然还礼,依次登上法坛核心,各自寻位坐下。
陈沐目光扫过陶峰变三人凝重无比的面容,眸光微动,开门见山地问道:“陶观主,眼下时局危如累卵,不知贵观……可还有扭转乾坤之策?”
他虽执念于因果,但也需审时度势,评估此行成功的可能。
陶峰变闻言,沉默片刻,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他环视在场留下的众人,沉声开口,带着一抹苦笑:
“诸位道友既未弃福生于不顾,陶某也无需再行隐瞒,在论道伊始之前,我等……确有一番未竟之谋划……”
陶峰变不再隐瞒,将唐尚远之事和盘托出,更将先前如何图谋三座外围飞岛与南北二峰,意图以此五处为道基激发“浑元镇运琮”,从而逼出唐尚远、制造乱局的整个计划,原原本本、详尽无遗地解释了一遍。
“……只可惜,事到如今,只余三岛而无两峰。”
“此等残缺之势,绝然无法承受‘浑元镇运琮’的威能!若强行施为,恐怕唐师叔尚未现身,‘浑元镇运琮’便已先行崩毁,一切谋划……皆成泡影!”
众人听罢,无不面露惊容,心中震撼,实感意外。
万万没想到,福生观竟也藏着一位上代师叔!
只是这位唐师叔与两仪观的齐云素相较……真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